第40節(第3/4 頁)
改變主意:“正有些渴了,給我倒一杯吧,我就在門外喝。”
“好,那你等會啊!”陶湘攢著糧票袋,腳步輕快地離去,除了倒水,她還要進屋拿錢 。
而後頭兩個男人各自站在原地相顧無言,彷彿在默默對峙較量,有些事只有在同性之間才心知肚明。
看似時間長,其實也不過短短几分鐘,最終還是王毅軍忍不住先緊鎖深眉開口道:“離她遠些,她不是你配招惹的……”
見顧景恩油鹽不進依舊固執站著,不說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王毅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壓低嗓門道:“你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嗎?”
這些年被打下來的右派分子,無一不身敗名裂境遇悲慘,老實些就該好好勞動、接受改造,表現出悔改的樣子。
他還想再訓誡幾句,可身後忽然傳來陶湘的聲音,清清潤潤的:“你在同誰說話呢?”
這聲出得太過突然,王毅軍下意識回頭看去,又頗有些心虛地回望了下已經無人的院角:“沒誰。”
陶湘一邊將手裡冒著熱氣的杯子塞到王毅軍手裡,一邊跨出四合院看了看方才對方說話時的朝向。
空無一人,只有寒風席捲。
顧同志在見到陶湘給王毅軍送水以後就離開了。
陶湘皺了皺眉眼,先前滿懷的喜悅陡然沉澱了下去,變得冷靜不少,面上倒看不出好賴。
“呦,這不是王屯的毅軍麼,怎麼來俺們屯了?”恰巧有幾個屯民路過屯尾,見此情景感到詫異,又露出揶揄的笑,“來找陶知青啊?”
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哪怕是大晚上的也太過顯眼。
“是我求王大拖拉機手點事……”陶湘笑意吟吟,主動解釋道,“這不明天要回城了,手頭還剩下些副票沒地換,正好他有……”
她表現得坦坦蕩蕩,反叫屯民們不好再開什麼玩笑,互相又東拉西扯談了幾句,這才都打發走。
別人一走,王毅軍也不好久留,躊躇半晌只巴巴地說明天早上王崗屯的拖拉機會來帶旮沓屯的知青們一道走,讓陶湘等著他。
陶湘耐著性子應付幾聲,心早就飄到後頭去了,只想著以後有機會再報答對方,因此也沒留意王毅軍的欲言又止,連錢也落在兜裡忘了給。
好不容易一切都弄停歇,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黑黢黢的屯子靜得早,只有寥寥幾戶還亮著燈火,後頭牛棚更是沒半點聲響。
陶湘在棚外轉悠了一會兒,故意弄出些許聲響,但是棚子裡始終沒動靜,她想喊顧同志出來,又怕不合適宜。
冰雨夾雜著雪粒子越下越大,砸在臉上生疼,陶湘失望地踢了踢牆角處的幾顆石子,“吱嘎吱嘎”踩著冰泥又往回走。
只是還沒邁開幾步,身後的棚門忽然被人大力開啟關上,有人擁了上來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於是冰雪頓時都被阻隔開,溫暖得如同另一個世界。
天氣寒冷,兩個人一時都沒說話,氣氛靜謐極了。
落進男人熟悉而滾燙的懷中,還是陶湘忍不住先扁了扁嘴:“剛才你怎麼不出來?不想見我?”
如果真不想見她,他也就不會急急忙忙奔出來了。
顧同志避而不答,轉而伸手握住陶湘垂在身側的雙手:“冷不冷?”
待在室外而冰冷的手很快被捂得溫暖起來,陶湘撓了撓顧同志掌心的軟肉:“不冷了。”
心情因男人看重自己的態度有所轉圜,陶湘轉了個身,滿懷歉意地面對著顧同志軟軟說道:“今晚來是有個事要告訴你,我明天就得回城了……”
“……想換些全國糧票好帶回去,因為比較突然,正好隔壁王崗屯的拖拉機手有門路,就找他幫了個忙。”陶湘簡單將王毅軍的事一帶而過,算是解釋了傍晚跟對方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