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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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了鎮上,陶湘後知後覺記起黃自如還在鎮上醫院住著,自己順道應當去看望下對方,恰巧顧同志也要往郵局去寄家書,兩人索性暫先兵分兩路。
“簍子你幫我揹著吧……”
“對了,還有要是有我的信,那你就先幫我拿著,我去醫療所看下黃知青就回來,等下咱們還是在這條巷子碰面……”
從加急信寄出到現在都半月了,哪怕知道碰上年關速度會慢些,但陶湘仍舊不免在心裡惦記著。
她邊絮叨,邊蹲著從揹簍取出一小包紅糖和奶油硬糕。
對於此時貧困掙扎的勞動人民來說算是昂貴體面的禮物,陶湘出手大方極了。
這是要給病情嚴重的黃自如帶去的探望禮,還好之前在供銷社有多買,不然剩下的帶回四合院怕是要不夠用。
“好。”顧同志低低應著,彎腰伸手輕柔地拍去陶湘頭頂積落的雪晶。
天氣冰涼刺骨,落下的大掌卻猶似帶著暖熱,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春意盎然起來。
嬌小的少女蹲在地上像是隻軟團小獸,而男人的身影看上去則將其整個籠罩起來。
陶湘心裡壞主意起,仰頭趁顧同志不備,往他嘴裡硬塞了一塊奶油糕餅:“甜不甜?”
有細碎的奶屑落在男人唇邊,看上去既邋遢又傻氣,但依舊俊朗讓人難掩驚悸心動,彷彿引誘著什麼。
陶湘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下意識就吻了上去,儘管只是唇角,等恢復清醒的時候,她已然跑出了巷子。
而保持半蹲姿勢的男人半天錯愕不及。
但他旋即嘴角抿開笑意,用料十足的奶糕在嘴裡化開,卻不及落跑少女落下的吻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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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著臉的陶湘一路唾棄懊惱,等她迎雪趕到醫院的時候,卻見病房裡只有一個女知青面色不好地陪侍著病床上被打滿繃帶的黃自如,還有一個男知青去打飯了,沒有回來。
自從陶和黃接連受傷,知青院裡剩下的四個知青分成兩組,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每天輪換著來照顧黃自如,已經有小半個月的時間了。
看到陶湘,病床上的黃自如顯得很激動,只是她聲帶壞了,嘶嘶啞啞說不出什麼話來。
而病房裡,突然見著一個新的知青面孔,其他的病患及他們的家屬則熱切地竊竊私語起來。
氣氛莫名古怪,女知青的臉色更不好了,顯然那些人說得不是什麼好話。
見狀,不明所以的陶湘把手裡的紅糖糕點紙包放到病床旁邊的小桌上,一邊擺手安撫著黃自如:“先別動,好好躺著。”
黃自如倒也聽話,慢慢地平靜下來。
病床邊掛有白簾,陶湘將簾子拉展開,將這個臨窗的床位暫時遮掩上,同時也阻隔了外人窺探的視線。
三人這才能待在一塊,好好說話。
黃自如眼見著放鬆下來,只是當聽見陶湘說沒有作惡的趙家當家訊息後,她那紅藥水痕跡遍佈的面容仍不免露出憤懣表情,堪稱猙獰。
趙家當家是把黃自如往死裡打,下完狠手以後隨手往野外一丟,根本沒有要讓她活下來的意思,是黃自如福大命大,這才撿回一條小命。
然而她住院的這些日子,外面的流言蜚語卻少不了,如花似玉的女知青好端端被打成這樣,揣測什麼的都有。
外頭議論紛紛,知青們也不是不想解釋,可是老支書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耳提面命要壓下屯裡的醜事。
社員屯民們素來心向一處,沒人幫襯,因此幾個知青只能稱黃自如是與屯裡的人拌嘴打架,受下這個委屈。
倒也不是沒有好訊息,黃自如雖然受了難,傷勢嚴重,但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