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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謙卻保持著姿勢不變:「臣做不到。」
「什麼?!」小皇帝不解中多了份惱怒。
「貴妃娘娘身世有些特別,太后下令不準向任何人提起,臣雖心知肚明,然萬死不可開口。如果您非要了解,臣只能建議您去問太后。」
小福子被這驚人的發展給震住了,轉頭看向小皇帝。小皇帝蹙起眉尖,眼珠微微轉動,分明是在思忖。片刻後則是下定決心地起身要走,然而剛走到胡謙身邊,胡謙就一個單膝跪地,附帶一個抱拳:「在那之前,臣建議皇上先解決水患遺留之問題。」
小皇帝派暗衛的人去查藤州知府,又派了水部和欽天監的人去藤州實地探查天氣和藤河的泛濫情況,這才匆匆趕去了太后住所。
太后和他有一點母子連心的默契,一看他來時神色不對,一揮袖子就把殿中的人全部趕了出去。
空空蕩蕩的宮室裡只點了盞燈,空曠的宮室大部分都隱沒於黑暗,只有兩人身邊才有一小片明亮。
小皇帝不像先前那樣覺得這氣氛惶恐,反而感到了安全,低聲做了詢問。
澄黃的燈光映出太后烏黑的頭髮,保養良好的面孔,以及眼角的一絲皺紋:「怎麼突然來問沈言川的身世?」
小皇帝不好說兩人吵了架,因為怕太后責怪自己也責怪沈言川,斟酌之後才道:「……其實早就想問,之所以拖著,一來是前陣子太忙,二來是偶爾知道他親人逝世,當面問怕戳到他痛處。」
桌上的琉璃燈將他臉上的表情照了個十成十,然而他自己並無所覺,太后也未再追問什麼,只道:「想必同樣的話你也問過胡統領了。」
「是。」
「可有猜過哀家為何下令連你都不能透露嗎?」
「嗯,」小皇帝長睫微垂,陰影落在眼下,試探著問道,「您是不是怕朕知道什麼,對他生了嫌隙和提防?」
「不,是因為你嘴上沒把門。」
「……」小皇帝一日承受兩番嫌棄,心中鬱悶,「朕保證不會說。」
太后用質疑地眼神盯著他看。
小皇帝滿心委屈:「哎呀,朕何必跟人到處說啊!您就這麼不相信兒子嗎?」
「好吧。附耳過來。」
小皇帝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側耳傾聽。
他聽到了一個簡短而模糊,卻令聽者心酸的故事。
「許多年前,朝廷有名官員,他除了儀表不凡之外,並無特殊之處,家中妻子是大家閨秀,賢惠美麗,為他養育了一雙兒女,一家人其樂融融。」
「某天,他接到上司的命令前去邊陲之地當差,做那邊的長官,到任後發現那處的管理雜亂,於是做了調查,然而就在調查進行途中,還沒有得到明朗結果的時候,有人舉報他勾結北朔,他就此入獄。」
「他的妻子並不相信以丈夫的為人會做出這種事,想去獄中探望丈夫,然而得到的卻是丈夫畏罪自殺的訊息,而因為丈夫的罪名是叛國,所以連帶父族母族和妻族都被流放到了藤州。」
「流放途中,官員的兒子極力照顧母親和妹妹,然而妹妹年幼不堪折磨,藤州又是煙瘴之地,很快妹妹就開始纏綿病榻。這之後,藤州又發水患,那些缺食少藥的流放者一夜之間幾乎全軍覆沒。」
「那些人當然是無辜的,太子破此案後,率人將奄奄一息的倖存者們帶回照顧,除了大張旗鼓地翻案外,所求必應。可惜很多人已受了太多傷病,回來也只能將養著,沒幾年便逝世了,只剩那個官員的兒子……」
小皇帝在一旁聽得心驚,此刻忍不住插嘴道:「就是沈言川?」
「當然。」
「為什麼不能大張旗鼓地翻案?既有冤屈,合該澄清啊!」
太后沉重地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