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第2/4 頁)
著嘴喊冤枉:“你他媽才吃雞腿了,老子連雞皮都沒吃!”
“沒吃,沒吃你嘴上這層油從哪裡來?”
“對啊,剛才大夥在說話的時候,你一個人悄摸摸在幹嘛?”
“噗——”黑熊一口花生米還沒嚥下去,就被將士們撲上來胖揍了一頓。
“吱,”角落裡一隻小耗子探了探頭,把暗影下的雞腿骨拖進了洞裡。
那骨頭掠過一雙秀足兒,破開的裹布露出凍紅的腳趾頭,微微一蠕,地上的水葫蘆又被順沒了影子。
☆、『第五八回』棲鹿
漢人過年關,刷春聯,掃舊塵,殺雞宰鵝包餃子。從年三十早上就開始忙碌,那廚灶上溢位的裊裊炊煙,像能把冬雪下的整座城都烘暖起來。
邊塞可沒有這樣的景緻,老遠能聞見幾聲鞭炮響都算不錯了。
雁門關外的營房裡走出兩名士兵,和進來換崗的弟兄交換了手牌,邊走邊呵著冷氣抱怨:“孃的,大過年的,喝壺燒酒都不讓人痛快!”
“可不是,這凍死人的天氣,耗子都懶得出洞,更別說是人。我要是蕭將軍,抱著那嬌嬌小公主,不鑽去被窩裡享受,誰他媽大冷天跑這來送死。”
“呷,話說起來,那晉國小妞也才十四五,蕭將軍恁大個傢伙,她能受得住……”
“難說,興許和她母妃當年一樣騷媚。再則說,受得住受不住能由她說了算?咱蕭將軍是誰,那可是出了名的小閻王。”
兩個一唱一和地走到守欄旁,對著沙袋解腰帶。
此時天空已黑透,四周灰濛濛一片。酒喝得太多,視物也模糊,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尿,尿裡也滲透著酒味兒。
暗影下忽然兩道黑影竄過去,一人卡住一隻脖子:“說,倉庫在哪裡?”
咬字狠厲,手握刀鋒冰涼,嚇得尿都卡在一半:“在、在右邊……右邊那個黑帳篷。”
二人對視一眼,手中匕首一劃,兩名士兵立刻悶聲倒了地。
營房裡燈火明亮,喝酒划拳聲好生熱鬧。
新上任的將軍吳用立功心切,迫切地想要抓到蕪姜和蕭孑,叫士兵們在這雁門關外紮營防守了多日,大過年的也不讓放假。大家心裡都憋著火,沒輪崗的都躲在帳篷裡喝酒。
兩個護軍模樣的醉醺醺走過來,似乎聽見什麼聲音,老遠問:“那邊,在幹什麼呢!”
“換崗的,孃的這冷天氣,撒泡尿都能結成冰!”呂衛風笑笑著回他一句。
因為口氣熟悉,那護軍二個也沒起疑,前邊拐了個彎走遠了。
呂衛風手臂一揮,幾十騎人馬悄然踅進關防,他便帶著一名將士貓去那喝酒的帳篷外澆油。
倉庫設在營房右側,暗影下一個黑乎乎的大帳篷,門口兩隊護衛兵,一左一右交叉巡邏。將士們隱在黑叢裡,等他們過去了,立時便咻咻閃身進去。
裡頭倒是擺設整齊,糧餉、兵器、冬衣鞋襪分門別類,看起來那吳用應是準備在雁門關外長期嚴守。
熟悉的軍旅氣息撲面而來,蕭孑手持長劍,四下裡審量一圈。忽而看到牆上掛著一枚草編神符,目光一頓,修長指骨便將它扯了下來。
記起十三歲那年出征,糊塗老爹送給自己的神符。
他自出生就沒了娘,三歲被送去廟裡,十三歲又“發配”邊關,京城世家公子奢靡富麗的生活幾乎與他無關。
蕭老爹一邊抹著眼角,一邊絮絮叨叨:“殺生,造孽,若殺的是惡人的生,造的是奸人的孽,那就是救贖與大義。小魔頭你記著,打不回勝戰你的孽就洗不清,洗不清殺孽你就娶不到媳婦,娶不到媳婦你就斷了我老蕭家的香火,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見老子。”
後來每次打戰他就把神符帶在身邊,十五殺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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