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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和爺爺下棋,我想讓她高興嘛。」蔣輕棠有點心虛,「關姐姐,你生我的氣了麼?」
關緒失笑,「我怎麼會因為這個生氣?我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麼?」說生氣不至於,驚訝倒是真的,除此之外,心裡還有點隱隱的失落,心想蔣輕棠從前是一張不諳世故的白紙,而關緒把她從玻璃罩子裡帶了出來,推向了外面,讓她也懂了人情世故,懂得討好人心。
另一方面,關緒又有點好奇,心想蔣輕棠有沒有為了什麼事,也對她有點小小的欺騙,或者隱瞞,又轉念一想,就蔣輕棠那點小小的心思,就算隱瞞了什麼,自己怎麼可能會一點察覺都沒有呢。
蔣輕棠彷彿也猜中了關緒的心思一般,挪著小碎步蹭到她身邊去,輕輕拉扯她的衣袖,關緒一低頭,正對上她含著點委屈的眼眸,水漾漾的,盪得關緒心尖都顫了。
「關姐姐,我……我不是故意騙爺爺的,我只是想讓他高興。騙人不好,我知道的,我也不喜歡騙人。」
關緒笑容柔了下來,「這不叫騙人,這叫善意的謊言。」
關緒和蔣輕棠在關爺爺家裡多住了幾天,後來直接從關爺爺家去的機場,臨行前關緒問關爺爺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給自己父親的,關爺爺冷哼,嘴硬道:「你讓那個混帳小子有種一輩子都別回來,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年了,最好我的葬禮他也別來參加,就當我從來沒生過他這個兒子。」
關緒眉頭一蹙,無奈地笑,故意道:「好,我一定把話帶到。」
關爺爺手心一緊,試探,「你準備怎麼帶話?」
「就說您老人家說的,您已經和他斷絕父子關係了,不需要他參加葬禮。」
「你敢!」關爺爺額頭上青筋一爆。
關緒笑了,「您說您都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非得慪氣慪了幾十年?放心吧,我會告訴我父親,勸他今年回來看看您的。」
關爺爺道:「我才不稀罕。」
關緒知道她爺爺這是死鴨子嘴硬,沒再說什麼,只交代馮姨一定照顧好爺爺,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帶著蔣輕棠坐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
飛機起飛後,蔣輕棠的不安感便席捲而來,心想終於到了醜媳婦見公婆的這一天,擔心得坐立難安,甚至緊張得直打嗝,頭一個嗝聲音出乎意料地大,不僅整個頭等艙的目光都投向她這邊,連關緒都被嚇一跳,問她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蔣輕棠捂著嘴搖頭,想說自己沒事,剛一張嘴,又一個嗝打了出來。
這時機艙一個角落裡發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噗嗤,像是使勁憋著笑,卻再也憋不住了似的,一石激起千層浪,機艙安靜了幾秒,隨後突然爆發出了巨大的笑聲,停都停不下來。
蔣輕棠臉漲得通紅,頭幾乎埋到胸口去,連脖子根都紅了起來,雖然捂著嘴儘量不發出聲音,可打嗝止不住,於是隻看到她的肩膀因為打嗝一聳一聳的。
關緒看在眼裡,又心疼她又想笑,忍了許久,嘴角終於還是溢位些許笑意,長臂一攬,直接把蔣輕棠從她的座位上抱到了自己懷裡,把她的腦袋壓在自己胸口上,輕輕捂住她的耳朵,隔開那些已經漸漸平息的笑聲。
「現在好了,他們聽不見小棠也看不見小棠,沒事的。」關緒安撫的聲音透過胸膛,悶悶地傳進蔣輕棠耳朵裡。
蔣輕棠感受她胸口的震動,嗓子裡嗝嘰一聲,又一個嗝打了出來,肩膀也在關緒懷裡抽了一下。
小小的身體,可可憐憐的,關緒沒忍住,終於還是壓著喉嚨低笑了一聲。
正對著蔣輕棠的耳膜,笑得蔣輕棠耳朵發麻,弓在她懷裡,紅成了個煮熟的蝦米。
等蔣輕棠漸漸止了嗝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她坐在關緒腿上,扭了扭身子,抬起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