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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桓不會武功,也沒有打過別人,可他不想辜負宋嫣。臉上的傷口在張錦潛等人帶回來之前就已經洗乾淨了,青紫色的淤痕讓他並不太好看,面對著張錦潛等人,在他們恐懼的眼神中,寧桓舉起了鞭子。
啪啪
從生疏到熟練,從一開始的不順暢到順暢。寧桓身上帶著傷,打人的時候難免也會讓自己被踢到的地方更疼,可他沒有停下來。聽著張錦潛等人的痛呼求饒,鬱積在心裡的惡氣彷彿終於有了發洩渠道。
從小到大,無數次的欺負,都在這一鞭一鞭之中償還了回來。
打到最後,寧桓的手都被磨破了皮,手腕也抖得不成樣子,他身上布著汗,臉色虛弱煞白,可眼睛卻亮得驚人。
殿下,桓打完了。
寧桓撩起衣襬,跪在宋嫣面前,額頭觸地,嗓子乾啞得厲害,能夠看到他伏下的身軀還在不明顯的顫抖。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耗完了,又像是為自己報了多年的惡仇後的興奮。
他離宋嫣不過幾寸距離,好半天以後,寧桓才直起上半身。須臾,一道輕微的力氣落在了他的頭頂。
宋嫣一手告在背後,另一隻手摸了摸寧桓的頭。
乖。
旁邊是倒地不醒被打得渾身血沫的人,大殿染紅了一片,這裡一跪一立。兩種截然不同的情形,卻又異常和諧。
宋嫣只碰了一下寧桓的頭,過後就收回了手,而後讓人將張錦潛等人送回去。
當天晚上,被送出宮的幾家人就帶著許多貴重的禮物親自去了寧府登門謝罪。寧桓的父親知道後,又在書房裡痛批了一番宋嫣小小年紀心性就如此殘虐。
不過這件事過後,大家也都知道寧桓在宋嫣心中的地位。一些想要討好宋嫣又找不到門路的都把目光放在了寧桓以及寧家上,可惜寧桓油鹽不進,寧家由寧父當家做主,他更是不願意跟宋嫣沾上什麼關係,因此這些人最後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寧桓後來連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偏殿都不知道,他只感覺在宋嫣摸了自己的頭後,他的靈魂也好像被對方一併帶走了。在床上躺了大半夜沒睡著,翻來覆去的,臉反而燒得厲害,寧桓起身照了照鏡子,果然見到青青紫紫裡面佈滿了緋紅。
他隱約知道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做賊心虛一樣將鏡子扣了下來不再看。站在下面吹了會兒冷風,直到後半夜才又回榻上休息。
吹了大半宿冷風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寧桓染了風寒,一大早他就感覺鼻子有點塞,頭也暈暈沉沉的。
小路子給他找了個御醫診了診脈,而後寧桓就收拾了包袱回了寧府。每回生病他都不會在永陽宮待著,怕一不小心將病氣過給了宋嫣。就算不是直接過的,也怕間接傳到宋嫣那裡。
殿下身體嬌貴,若是因為他染了病,寧桓覺得自己萬死難辭其咎。
一連養了好幾天的病,寧桓才又重新回來,不過他似乎要比以前更加關心宋嫣。他不再是單純為宋嫣做事,替對方打點各方面的事情,而是會悄悄留意宋嫣的一舉一動。
比如殿下今日唸了什麼詩,今日高不高興,今日又彈了哪首琵琶曲這些都是寧桓下意識的收集。每收集到一點,就好像往自己的糖罐子裡塞了一顆糖。
寧桓終日抱著自己的糖罐子,開始因為宋嫣的高興而高興,因為宋嫣的難過而難過,他變得患得患失,變得牽腸掛肚。有時候宋嫣稍微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像吃了蜜一樣甜,有時候宋嫣的一個眼神又會讓他失落良久。
內心的悸動在無節制當中悄然而長,十六歲這年,寧桓無意中在永陽宮發現了一塊小木牌。
這是什麼?寧桓將小木牌來回看了幾遍,才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塊牌位。
永陽宮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