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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唇線抿緊,無瑕顧及旁邊一堆亂七八糟安慰他的人,雜七雜八的話進到腦子裡全都成了意味不明的吵嚷,亂碼一般流過耳邊。
此刻,他全副心神、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唯一的一點,入口處的拱形花門。
影子影影綽綽,粼光般波動遊動,似變幻的麟。
在光的盡頭,他等待著、尋覓著他的愛人。
稍頃,草地上的交響樂團似是收到什麼訊息,猛地變了個調,曲調由溫和舒緩一下子進入到激昂動聽,場上的人情不自禁調轉視線而去。
宮侑緊緊盯著,眼睛分毫不敢眨。
一點光線流走。
是寶石反射的弧光,從切面聚合,折射,進入始終等待著的人的眼底。
白色的頭紗微動,行走間浮起邊梢,又被綴在其上的碎鑽壓下,一點點輕曳晃動著。
兩個花童在前引路,玩鬧般從隨身挎著的小籃子裡抓出一把鮮花,紛紛灑向面前、空中、人群,被風一吹,拂過面頰,帶來馨香。
頭紗之下,純白西裝腰身一握,緩步走來的灰髮青年摻著身側人的手臂,宮侑沒看是誰,他眼中只剩下自己戀人的身影。
黃鑽領針,與金綠貓眼袖釦,映入兩點直勾勾凝著的金色眼瞳。
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
距離雖然在縮短,宮侑卻覺得太過漫長,他努力摁住腳步,才能勉強止住自己去到戀人身邊。
距離終於走到盡頭,他接過了交換的手,緊緊握住、攥住那隻微涼的掌心。
他的掌心滾燙,因為緊張、甚至手心還有些出汗。
要是此刻告訴別人一定會倍覺荒謬,堂堂黑狼隊第一二傳、新世代級的排球選手,居然也會緊張到手心出汗。
但是他的確如此,並抓住了。
握住、攥緊,屬於他的手心。
“走了,優生。”
隔著一層薄紗,宮侑的聲音低緩傳遞。
唇角緩緩上揚,抑制不住的,先前的緊繃在握住人手的那一刻全數化為滿懷的欣喜。
白木優生能感受到手掌傳來的熱度與力道,緊攥不放,抓緊他像抓緊了整個世界,每一分力氣都用在面板與面板的接觸。
宮侑,正如他渴求對方一樣,渴求著他。
認知到這點,心中倏然緩了口氣,足以重新恢復呼吸。
向前邁出一步,每一步都有人跟隨,控制著與他步履一致。
手掌握著、攥著、託著,支撐著,熱度從身側源源不斷傳來。
他的存在感很高,高到難以忽略。
但又因為太過熟悉,以至於湊近的一瞬就自如接洽,宛如自己的半身。
他們向前走,每一步都在距離最終的終點更近,每一步都邁過無數人的注視與呼吸。
道路波動著,與紅毯一起逐漸恍惚。
九年時間轉瞬即逝,錯過的國中、相逢的高中、異地的大學與同居的現在。
每一步跨過的,是潺潺流淌的光陰。
從自卑、自貶、只有排球可以依靠,到如今自信、自然、世界拓展無限之大。
如缺乏光照、養分與水源的植株,被生澀又幼稚的小狐狸叼起,一路叼回群居的麥田。
閒時澆澆水、曬曬太陽、補充養分,眼見成活、眼見成長、眼見花開。
他的世界,他的人生,已經不再有密雨與陰霾。
因為他的太陽,早已來到他面前。
“宮侑先生,你願意以後謹遵結婚誓詞,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他永遠忠心不變嗎?”
神父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