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第3/4 頁)
,懶怠理會姜決,淡漠道:“大王自便。”
姜決揚了揚眉,他大仇將報難得大度,笑了笑,不與雷剎計較,一面吩咐暗衛繼續搜尋徐知命,一面起身去宮中,試圖請旨全城緝捕。
單什蹲在吐寶鼠吐的一堆珠寶前,撓撓護心毛,順了一鋌金子塞進了自己的懷裡,吐寶鼠的鼠眼牢牢地盯著單什。單什哪將一隻鼠放在眼裡,與雷剎道:“副帥,風仵作,將變天,看來有好大一場雨。這裡的一趟渾水,來龍去脈還要再細細追究,不在一時。不如我們一道回去另做打算。”
雷剎輕輕搖了搖頭:“你先行一步,我與風……”他話至唇邊,那些悲涼孤寂又蔓延上來。
風寄娘勉強輕笑,福一禮,道:“單衛,天色有異恐有大變,你不如尋廟宇道觀寄宿一宿。”
單什見他二人神情言語都有些古怪,他不知究底,一時摸不著頭腦。聽冬雷陣陣,掩得人心神不安,再看雷剎與風寄娘很是親密,更覺奇怪,暗道:這二人莫不是挑這當口互訴衷腸?
當下哈哈一笑,拎著剔骨刀,道:“也罷,正事閒事,老單都懶得多插一腳,寺中不允吃酒,我尋個道觀吃它一個壇酒,去去晦氣。”
風寄娘又是一禮,語帶溫婉:“後會有期,單衛路上小心,奴家,便不送了。”
單什愣了愣,琢磨著風寄娘話中似有別意,頗為不祥,又以為自己多思,謝過後大步離去徐府。
風寄娘目送單什遠離,姜決留下了不少火把,插在斷磚碎瓦之間,照著一地的殘肢斷骸,她回眸,滿身血汙的雷剎站在這死氣沉沉廢墟中,屍白的臉,血色的唇,如一抹孤影殘魂。
“郎君。”風寄娘輕嘆,偎進雷剎懷裡。
雷剎微哽,寶傘落地如一瓣不可挽回的落紅,他將風寄娘緊緊擁在臂彎之中,問道:“我要去何處尋你?”
風寄娘不答,只問:“郎君遇愛別離,怨憎會時,所見是誰?”
雷剎道:“是你。”
“哦?不知奴家怎生模樣?”風寄娘眉眼一彎,巧笑倩兮,語中滿是促狹。
雷剎卻更添苦澀,道:“一身嫁衣。”
“可是這模樣?”風寄娘抬頭笑問。
雷剎低下頭細看她,面若芙蓉更豔幾分,眉如遠山更勝悠然,唇比桃花更沐春意。玄纁深衣繞身幾匝,紅纚束髮,祥雲玉笄插頭。
他懷中的佳人,正著一身嫁裳,雷剎輕執她的雙手,真願攜手白頭。
“你可願嫁我為妻?”雷剎問道。
風寄娘眸中水光瀲灩,掩去其中的苦澀,道:“我知君心似我心,只是……”
雷剎不語,過來將吐寶鼠放到寶傘上,又牽風寄娘過來一同跪下,一拜道:“我雷剎今日與風寄娘結縭,無有媒聘,不計庚帖,不卜兇吉,不問昏期。我無高堂父母,她亦孑然一身,唯寶鼠引婚,拜皇天后土為證,證我二人結為夫妻,永以為好。”
風寄娘想笑,淚卻先至,道:“郎君可知?拜了天地便是告知了上天,再不得反悔。”
“我只怕上天不知。”雷剎道。
寶傘殷紅在地上撐成一朵不敗的春花,吐寶鼠站直身,立在傘緣邊上,吱吱叫了兩聲,似在催促。
一拜,拜的是天地。
二拜,拜的是寶鼠。
三拜,拜的是彼此。
自此,結髮為夫妻,他非征夫,沒有遠路將行,可惜,參辰沒後,仍要相辭。
二人偎坐在傘下,聽著悶雷一聲緊過一聲,沉寂片刻後,忽得炸裂開來,震天撼地。
風寄娘嘆氣:“惜無涼風好月。”
雷剎收緊雙臂,他無心風月窗牆,只恨力有不逮。炸雷過後,一道粗如拇指的紫電劈開了夜空,電光下,院中法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