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4/5 頁)
去沒有半點塵腐之氣。
雷剎有點赧顏,不著痕跡地環顧一週, 見屋中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莫名地放下了心,用火折點亮油臺, 又請風寄娘坐下,道:“夜太深,家中僕役都已睡下,怕是連杯粗茶也不能招待。”
風寄娘橫他一眼:“奴家還在意一杯茶嗎?不過,郎君棄不良司歸家,可是司中有鬼?”
“醇王妃這般謹慎,我們還是小心為上。”雷剎道,他把油燈輕移到案几當中,從懷中取出帛紙。
二人不約而同地湊過頭,帛紙中“鬼街”兩字淡去成了淺淺的虛痕,取而代之的卻是五個字“六子不良司”。
“六子,那個東宮小侍?”
雷剎摁下心中大震,那個六子竟然藏身在不良司中,他將帛紙湊近燈火,片刻即成灰燼,不良司中五六百眾,差役僕伕管得並不嚴,誰能料到他反其道而行藏匿其中。只是,不知道是內裡有人接應,還是他自行掩藏身份充當差役粗夫。
如果是前者……
風寄娘抿掉紙灰,問道:“司中誰最可信?”
雷剎仔細衡量一番,道:“單什最為可靠。”
“何解?”風寄娘追問。
那點脈脈溫情又從雷剎身上退了下去,他如一個旁觀客一般冷靜理智,道:“單什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他心中雖無小是非,卻有大是非”單什既能受辱殺妻,卻也為他所認定的大義捨身,“再者,單什行事看似衝率性而為,實則進退之間自有尺度。”
“那阿棄呢?”風寄娘問道。
“阿棄無家無國無君無父,心中只認徐帥一人。”雷剎答,又續道,“葉刑司則不與阿棄同,他重情重義一腔浩然正氣,家國天下皆是心中牽掛。至於阿戊……”
風寄娘見他忽然頓住,疑惑看他。
雷剎笑道:“你別看他歲小與阿棄彷彿,實則算得我的前輩,他與阿棄一般,自小被徐帥領回府中,因他天生過目不忘,武學上卻天賦平平,因此極少時就在不良司中做了個小筆吏。”
他的神情在昏暗的燈火朦朧:“阿戊與阿棄均無父無母,阿棄偶爾還會感懷身世,阿戊卻從不將縈繞於心,日日看他都是無憂無慮的模樣。原先仵作李辰李老叔還在時,阿戊與他一老一少常常為伴,二人最為親厚。”
風寄娘側了側頭,問道:“那個六子若真藏在不良司中,只為避禍倒還好,要是另有所圖?副帥有何打算?”
“我打算潛入東宮偷偷見一見太子。”雷剎道。姜決被廢后,一開始被承平留在宮中,姜決養了幾日後請旨要回被禁的行宮,承平帝心痛難忍,頂著群臣的反對,讓姜決暫回東宮。
“副帥以為太子對此事有過多隱瞞?”
左右在自己家中,風寄娘又是自己深信之人,雷剎直言道:“姜決雖行事暴戾,所作所為令人毛骨悚然,但聖上諸子之中,太子其能自居第二無人居第一。醇王舊案牽出了賀婕妤,你我皆知此非直相,賀婕妤雖有摻和,卻非禍首,怕是太子自己也知道。只是,他氣量狹小又睚眥必報,自己命不久矣,恨不得多拖一些人黃泉路上相伴。”
風寄娘抿了抿雙唇,道:“副帥也道太子乖戾,以他心性行事怕是樂見京中腥風血雨,又怎會相幫?”
雷剎道:“我賭姜決也想知曉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風寄娘搖頭:“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這是常人,一個殺子傷女的人,怕是連這點善念都埋葬在了過往。”
“試試方知。”雷剎也沒有多少把握。
姜決被幽禁時就已經是半瘋,殺子後早已全瘋,一個瘋子是難以預料難以說服的。
風寄娘笑了一下,取出一個玉瓶交給雷剎,雷剎疑惑接過,拔開瓶塞,瓶中似有一粒藥丸,無色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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