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第3/4 頁)
風寄娘唇角翹了翹,沒有說話,雷剎看在眼裡,幫著以身遮擋,將她的那點譏諷掩在身後,由著管事絮叨著醇王在世時為蕭孺人做的樁樁件件,一言一語之間都是對蕭孺人怨懟,怨她引得醇王失了魂,丟了命,以至醇王府落到如此境地。
蕭孺人花容月貌,神仙之姿,性純良溫順,死後卻被迫眾人唾泣,連著下人都多加厭棄。
“真是花落汙渠,賤踏成泥啊。”風寄娘暗歎,正中床榻上還搭著一條纈染並蒂的輕紗披帛,色已殘褪,紗已黯淡,滿是腐舊的氣味,曾幾何時,它也曾燻著合歡香搭在伊人肩臂,帶出逶迤的風流。
雷剎湊過來看了看披帛,見上面不曾沾染血跡汙痕,自去搜查其它物件。
他二人實找不出疑處,回稟了殷王妃,殷王妃攏著輕裘,仍是一味搖頭:“副帥再細細查驗,看看有何遺漏,蕭孺人絕非自盡。”
雷剎原本就疑惑她的篤定,當下問道:“王妃可令有證據?”
殷王妃秀麗的長眉一挑:“若我有證據,何至於要求副帥細查。我雖無證據,但蕭孺人自盡以證清白,於情於理都不大通,她既不畏死,又惜名節,事出自盡豈不更能自證?”
“王妃這話不無道理。”雷剎點頭,“只是豈能以己之言定它真相,真憑實據才是關鍵。在下先回司中看看卷宗所記,再者還要去行宮見見太子殿下。”
殷王妃極有風度,被雷剎直言駁斥也不生氣,反歉然道:“是我狹隘了。”說罷令管事相送,又親執風寄孃的手,“風娘子勿忘,你我有約。”
風寄娘留意自己手心冰涼的觸感,殷王妃的手不像貴女,冰涼,有力,指間甚至有一層薄繭。
“王妃不嫌棄奴家賤業為生,奴家感激不盡,哪敢忘卻。”
殷王妃笑得意味深長:“定與風娘子秉燭夜談。”
風寄娘回以一笑。
雷剎知她們在暗打機鋒,只不知是為得哪樁哪件,等出了醇王府,問道:“殷王妃想問你什麼?”
風寄娘騎在馬上,由著雷剎牽著韁繩引著馬悠悠地返回不良司,見問也不隱瞞,道:“想必是要問我蕭孺人之事?”
雷剎迴轉身,他蒼白如雪的臉上掩著一點好奇,這點好奇像簇微弱的火苗,消去他的寒意:“何解?”
風寄娘幽幽道:“蕭孺人就跟在殷王妃身側,形影不離。”
雷剎在醇王府中便看到風寄娘舉止有異,勒住馬:“蕭孺人的死與殷王妃有關?”
“不見然。”風寄娘也有些不解,“先前我便與郎君說過:鬼與妖不同,鬼不過人死後的一縷不甘,一絲怨氣,一點惡意所化,但是蕭孺人卻平靜詳和,好似初生稚子,無知無感,倒像殘留的一點魂魄。”
“她可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雷剎問。
風寄娘搖頭:“她不過虛影,只知跟在殷王妃身側,不像有怨仇。”又道,“副帥可注意到殷王妃手腕上的木香珠?殷王妃出身世家,後嫁皇家,所用之物無一不精?那串木香珠用料平常,與她並不相符。”
雷剎倒沒注意此節,在府中時看殷王妃時時撫觸木香珠,只以為這是她心愛之物:“殷王妃很有幾分古怪,她冒著觸怒聖上之險,重提醇王舊案,但剛才在府中她似更在意蕭孺人之死,且她對蕭孺人知之甚詳,又斷定蕭孺人並非自殺。”
“聽楊孺人言語,蕭孺人生前,殷王妃待她親厚。”
雷剎遲疑了一下:“醇王寵愛蕭孺人,甚至不惜為她與太子衝突,以至丟了性命,殷王妃為醇王正妃,再大度心中就無芥蒂?”
風寄娘將臉龐藏在風兜後,道:“世間男子以為女子就要視夫君為天,為他爭風吃醋、打理宅院、生兒育女,還要為他守節,為他鳴冤……大度了就疑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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