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2/5 頁)
與不是,驗過方知。”
風寄娘越眾上前,折了一塊細布繫了口鼻,俯身在棺內驗看老夫人的屍狀,屍有異色,鼻內微有血跡,面板處微有裂紋,小筆吏也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跟在風寄娘身後奮筆疾書。
“老夫人確實為中毒身亡。”風寄娘對雷剎道。
李侍郎如遭雷擊,不敢置通道:“怎會……誰……誰會對我母親下此毒手? ”
“如夫人。”雷剎答道。
“玉娘?不會。玉娘怎會害我母親性命?”李侍郎仍是不信。
雷剎看著傻跪在地上的李小郎,道:“自是為了李家獨苗。”
李侍郎神色頓變,跌坐在地:“為了阿蜀……為了阿蜀?”
第14章 九命貓(十三)
李小郎呆怔在那,張了張嘴,喉中嘶啞,吞了一口唾沫這才冷笑道:“與我有何相干?你們這些人辦事不力,胡亂攀咬。”他膝行幾步,湊到了李夫人跟前,“阿孃,將他們趕出去。”
韋氏撥了撥火盆中堆疊的紙錢,耐心等它們化為灰燼,這才起摸摸李小郎的髮鬢,問道:“阿蜀,莫急,聽他們細說,可好?”
李小郎盯著她平靜無波的臉,依賴地喚道:“阿孃。”
“小郎君,可識得此物?”雷剎取出銀鈴問道。
堂風吹過銀鈴“叮鈴”作響,屋頂緊跟著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李小郎目眥欲裂,忽得撲過來搶銀鈴擲了出去,“叮鈴鈴”“喵”,銀鈴尚不曾墜地,就被半空跳下的一道影子接了過去。
赫然是那隻狸貓。
李府僕役連帶著管事各個色變,抱頭避走,這個道:“時追?”那個也道“這是時追?”又有驚呼:“老夫人的貓?貓來索命,是貓來索命。”
李小郎玉白的臉驚懼交集,扭曲著面目,隨手抓過什麼就扔了過去:“你竟然還沒死,我殺了你這個畜牲,我殺了你這個畜牲。”
狸貓輕盈避過,貓嘴像人嘴似得往上彎了彎,譏諷而笑。
“夠了。”雷剎道,“既然你也說它只是一隻畜牲,為何總與它過不去?”
“你懂什麼?”李小郎掙紅了臉,怒道,“那個老虔婆,不過一個冷血怪物,阿孃與阿姨有血有肉的活人,她非但不親近,反倒變著法子折辱,一隻畜牲,她倒當作心肝,簡直不可理喻。我幼時不過頑皮,戲弄了它一番,那老虔婆竟讓我跪祠堂,實是可惡。”
“所以你拿老夫人的貓出氣?”風寄娘問道。
李小郎泣道:“我……我……是無可奈何……我……我……”
韋氏將他摟進懷裡,嘆道:“是阿孃的錯,阿孃不曾教好你,但阿孃知道,阿蜀愛憎分明,以後知事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是阿孃誤了你。”
“如夫人毒殺老夫人,想必是你唆使?”雷剎逼問。
李夫人在蒲盤上跪坐,姿態優雅從容,她點頭道:“雖非我特意所為,卻也是因我之故。家父慕夫君孝名,將我嫁與李家,我心中亦是竊喜:未來夫君人品貴重,重情重義,又是天子門生,前程可期。婚後我們夫妻和睦,互許白頭之約,只是美中總有不足,一為婆母苛刻;二為膝下無子。”
“我幼承閨訓,即便婆母不慈,心中有恨,面上也不敢露出絲毫埋怨,初時日夜自省,何處不足以至婆母不喜,後來才知曉,非我之罪。婆母,方寸之囚,世上無人可事可討她歡心。若有,也只她所養名喚時追的狸貓。時追與她一般古怪,碧水一樣的眼睛看著你,似能看到你內心深處,人心藏汙,哪個敢說心無塵垢,時追的眼像能看清那些見不得人的陰暗。”
“我不喜婆母,也不喜時追。”
“宅院深深,日間攬鏡,卻是眼尾生痕,間生華髮,不覺我嫁與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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