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第3/4 頁)
雷剎,細不可聞地試探 :“差人,奴婢可以走了嗎?娘子還在家等著呢。”
雷剎一點頭,小婢女抱了藥罐衝他二人一屈膝,恨不得脅生雙翅,飛也似得走了。
阿棄嘆氣:“孟娘子死了丈夫,聽小婢女之言,婆母也不大慈和,她孤身一人帶著一個病歪歪的小娘子,定有許多不便。”頓了頓,道:“她真是個好阿孃!”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能再短小,短小的我,不是我……
第34章 凶宅(六)
風寄娘將剖開的屍體一具一具得重又縫上, 她動作輕巧, 神態安逸,不像縫屍倒像巧娘在精心繡花, 錄事小吏耳聽著細線拉過人皮,猶如過帛,打了個寒噤。
晚秋天黑早, 不過酉時, 外面已暗了下來。
小吏提醒道:“風娘子,天要黑了。”
“勞這位郎君幫忙點燈。”風寄娘頭也不抬,見小吏僵那不動, 道,“他們雖無魂無魄,總不好腹腔大開放著過夜。奴家聽有貓犬聲,萬一失察, 讓它們溜進來,叼走肝肺肚腸,未免不雅。”
小吏聽得自己肚裡都涼哇哇的, 幫忙點上燈,火光跳躍間, 滿屋都是死屍的投影,落在牆上隨著燭火亂舞。他實不願再在這與群屍為伍, 收好筆帳,道:“剛才葉郎君來尋副帥,我去門口張望張望, 看看副帥有無歸來。”
風寄娘還不及點頭,錄事小吏早一溜煙走了,瞬間沒了身影。風寄娘將一盞燈移近些,專心縫線,順手將屍體睜著的眼睛輕輕合上。自語道:“雖說死不瞑目,然你魂魄俱消,哪知不甘。”
屍體被抽了血,面板收縮緊繃,兩眼合上復又睜開,風寄娘對著他灰白的雙眸,忽然心念一動,不慌不忙地收好最後一針,熄了無味香,見屋中沒有提燈,拿了盞油燈出門,怕夜風熄了燭火,攏掌小心護著,問值守的雜役道:“我有要事稟告副帥,可可否煩郎君引路。”
兩個雜役聽貓犬鬧得慌,不敢遠離,為風寄娘指了方向,道:“副帥若在司中,或在議事廳,或在住處,娘子只管去找。”
風寄娘謝過,不良司的屋舍橫平豎直,規整方正,雷剎的住處並不難找,她也是一時疏忽,失了禮數,推門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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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剎嫌身上髒汙,一回司中便先回住處沐浴更衣,習武之人不畏寒冷,又沒什麼講究,拎了兩桶水,在院中脫了上衣,舀水衝淋,聽到推門聲,回頭見是風寄娘,慌忙撿起扔在一旁的衣袍遮掩。
“等等。”風寄娘出聲阻止道。
雷剎披衣的手一頓,斥道:“不知羞恥。”
風寄娘哪理會他板著臉,上前將燈盞塞進雷剎手中,雷剎怔愣接過,竟也忘了拒絕。
“原來如此。”風寄娘將雷剎身上的溼衣褪開,他雪白的後背,紋著一副色彩豔麗、 活靈活現的毗沙門天,天王端坐於蓮花寶座上,滿身瓔珞,寶相莊嚴,一手執慧傘,一手抱寶鼠。他之威,修羅夜叉拜服,他之仁,贈誠心頂禮的信徒財富。然而,這幅紋繡遍佈鞭痕刀傷,以致法神扭曲猙獰。
風寄娘纖長的指尖一點點撫觸著雷剎背後縱橫交錯糾結的傷疤,引得他肌肉隨著她指尖移動瑟縮。
“難怪你不與鬼交。”風寄娘感嘆,“毗沙門天降眾魔,護正法,邪不敢侵。”雷剎身後的紋繡不知耗了多少心力,尊神身上鬚髮根根分明,衣褶流暢細膩,蓮花寶座花瓣顏色層層暈開,宛然如生。“針刺神像,非九死一生不可得。”
雷剎回過神,轉身捉住風寄孃的手,啞聲道:“夠了! ”
風寄娘道:“曾有惡徒也將毗沙門天刺於背上,他因犯事判杖責,左右差役脫去衣物,見天王,遂不敢下棍責打,紛紛棄棍於地。惡徒因此有恃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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