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第1/3 頁)
“讓開!”
與蔣成想象不同,這甚至可能都不是一支嚴格訓練有素的團隊,那人和眼前這個所謂領頭者也沒有嚴格的上下級關係。
瞬間,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這頭,狠狠將人一拽,對準蔣成肩膀,就是拼了死命的一腳踩下。
就那一下。
“呃……啊!”
時隔多年,蔣成恍惚又聽見肩膀骨碎的咯吱細響,終於再忍不住,一聲悽然痛呼,從喉口驟然爆發。
【小屁孩,骨頭挺硬啊?】
【給我打!他能聽懂英文,剛才都在裝傻,想通風報信而已!這種小子就是欠收拾,我不打死他……】
【發高燒?高燒那就給他降溫!……去!傻站著幹嘛?潑啊!讓你給他降溫!】
【該死的,看見這種富家小孩就不爽,憑什麼老子住貧民窟,他生下來就住別墅,喝羊奶?】
【等拿到錢,“他”會安排我們脫身的,怕什麼?!讓你打你就打!打完了拍照片,給他那個老爸寄過去,看看他是捨不得錢還是捨不得自己小孩!】
……
那一年,發著高燒,面色潮紅的男孩衣裳襤褸,渾身溼淋淋,蜷縮在漆黑一片的鐵屋角落。
在同齡人還都沉迷於拍皮球跳花繩的年紀。
他卻已經過早的明白,自己生來唯一的價值,或許不過是作為砝碼,用來換取更多金錢和權勢。
所以要賺很多很多很多錢才好。
要成為最優秀,最亮眼的人,一失去訊息,所有人都會注意到。
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安全感。
只有這樣,他才能離開那間關了他太多太多年,找不到出口的房間。
他微微眯了眯眼。
而與那時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將他從大腦放空般疼痛中瞬間喚醒的,卻不再是一下接一下呼來的凌厲巴掌,劈頭蓋臉的高壓水槍,而是眼角閃過,那一點恍惚光斑。
……光?!
怎麼會有光?
意識到那亮色傳來的方向,他駭然心口驟縮。
一時也管不了其他,只得裝作劇痛難忍,掙扎著,趁著眼前兩人都不曾注意到異常,一個側身翻滾,哀嚎著倒向沙發。
他的背壓在搭巾尾端,也遮蓋住所有可能的破綻。
重重喘/息間,此前被人痛擊腹部的“後遺症”終於初現,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嘴角斑駁血痕,喉口止不住的腥氣上湧,肩膀已然不能動彈。
同樣的,也能察覺到她的顫抖。
她努力想要伸來觸碰他的手。
【停下。】
而他愈發用盡力氣壓向沙發。背在身後的手指努力夠到搭巾,向下狠拽,不給她暴露行蹤的可能,也是平生或許第一次,這樣努力的,試圖用自己的身軀保護另一個人。
他不是軟弱可欺的小孩了。
他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別出來。】
【呆在那,不要動。】
除了拼命靠向沙發。
他已然沒有了掙扎的力氣。
那男人卻視若無睹,仍走近,還要揚起手臂。
嘴裡兀自嚷嚷著:“a,不要攔我,反正我們把他帶回去也是要……”
話音未落。
那被稱作“a”的領頭者卻忽而像是下定決心,一把上前,猛地拽住他的手。
“夠了!”
“……?”
“他剛才說的話也許有道理……”a低聲說,復又猛地扭頭,低聲喊,“b、c!找到那個女人了嗎?!”
只可惜,在一樓廚房翻箱倒櫃,以及剛從二樓扶梯下來的男人,很快都齊齊給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