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第2/5 頁)
方。所以,或許這麼一早上,真真假假的“胡言亂語”,也不過只是他沒借口也找理由的拋磚引玉,為這一秒,真心的一句罷了。
他知道她能懂,如她知道他多努力在表達。
啞然間,不知是笑還是揉揉眼睛。
說起來,他好像還不知道——她確實有開心的事要告訴他。
*
2019年7月1日,上午十點。
法官就位,原告、被告及其餘相關人員進場,核對具體當事人身份後,當場宣佈開庭。
隨後書記員起立:“現在宣佈法庭紀律……”
那一條一條,舒沅卻半句沒聽進去。
觀眾席上,唯見她這天一身白裙,默默坐在左側坐席第一排,身旁是西裝革履,面色靜穆的蔣成。而兩座之隔的右側坐席一二排,赫然便是個個口罩帽子裹得嚴實的老同學們,一個兩個,顯然都來的不是很情願,為此時不時要探頭看看四周,觀察觀眾裡是否有藉機混進的記者。
其間,倒唯有葉文倩身板挺直。
黑色紗裙,黑髮及腰,面容緊繃。
一眼看去,那一白一黑,一黑一白,恍若某種並不分明的界限。
是上天旨意,或無言默契,指向為數不多,真正等待著這次“審判”結果的受刑人。
在審判長的問詢下,雙方當事人均表示不申請回避。隨即進入法庭調查階段。
審判長環視四周,聲音清朗:“所謂法庭調查,其重點即雙方當事人爭議之焦點,雙方當事人,均有責任根據自身提出的主張向法庭提供證據,如要反駁對方,亦應公開說明理由。下面,首先請原告針對被告,一一陳述您方起訴事實及訴訟請求。”
話音剛落,原告方律師當即起立,鋪陳訴狀。
“原告系葉文倩女士,及被告方高中時期,城南中學57班共27名當事人。被告系《fight myself》原書作者及相關改編電影主要責任編劇,舒沅女士。事發於2019年5月15日晚21點左右,以被告電影改編內容被相關方惡意披露為開始,豆瓣、微博、百度貼吧等網站,先後釋出數篇直指2008-2009年左右,城南中學存在校園霸凌的文章。其中,不乏“書裡寫的就是現實,那個班裡的人惡臭至極”、“有沒有人知道內幕,建議人肉那批同學”等等相關網友發言,至此,我當事人才終於對舒沅女士長達十年間,引導惡意誹謗、試圖輿論定罪、死不悔改並侮人名譽的行為忍無可忍,並就舒沅女士在個人出版書籍中發表極具煽動性文字,且試圖在電影改編過程中進一步汙名化昔日同學的所作所為提出訴訟。
在《fight myself》一書中,僅做摘取,我們就收集到了近三萬字未經核實、且指向性較為明顯的文字。如【他們年輕的靈魂無知無覺,在我四周張牙舞爪的狂笑,這個說,醜陋又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不配活在世上,另一個說,讀書讀書讀死書,活該一輩子都是下等人。就因為他們高傲至極,敢於明晃晃在老師眼皮底下抽菸,在無人處接吻,於是這成了某種‘政治正確’,許多年後,當我回憶起我的同學,或許也只能想起他們青色的眼圈,發紅的嘴唇,暈開的口紅,和洗手間裡肆無忌憚的耳光,推搡,我蜷縮在角落裡,水珠沿著髮梢往下掉,我看著那滴水破碎開。】
【我被關在器材室,窗戶透進的日光,像一道密不透風的牆,外頭的動物們以我的狼狽洋洋自得,我恨自己不能失聰,即便捂住耳朵——‘阿威,’我仍然聽見他們說,‘你們覺得秦升什麼時候會來?他是不是戀醜啊,放著顧晚不要,要她?’】
【有一天,聶穎突然對我說,你活著就活著,能不能不要非來噁心人,我問她,我噁心到她哪裡了?瞬間,那種熟悉的怪笑又充斥在教室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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