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第1/5 頁)
舒沅喉口一哽。
差點被三明治嗆到,這次是直接就給氣笑了。
直至連咳數聲,復才緩過勁來接腔:“敢情就你不能傻,我傻了沒關係是吧?”
“我說的是圓圓的那個圓。”
“那我說的還是甜橙那個橙呢。”
“……”
兩人由這話題“針尖對麥芒”,一時間四目相對。
不知何時,卻皆都憋著股笑意,很快,伴著一陣開懷大笑,這話題倒心照不宣揭過,不再多提,亦順其自然,默默便繞到兩人真正憂心的官司上去。
末了。
“……其實也不用太緊張,阿沅。”
蔣成一邊給她的吐司塗抹果醬,頓了頓,復又一邊低語安慰著:“今天有顧律師在,他經驗夠豐富。我也會一直在法庭上旁聽——這不是你一個人上戰場,調整好心態,比什麼都重要。至於證據的事,在精不在多,能把有限的材料用到實處就好,新加坡的事,不要再想了。”
說到底,他其實很明白,這次回來的時間太過匆忙,材料整理加上覆原,用起來著實不夠。舒沅看起來輕鬆,實際上也比誰都清楚,在新加坡弄丟那些材料,加上原本wr法務部藉口檔案格式化而不願歸還的證據,都一再給己方情況雪上加霜。
偏偏法庭又是最要講證據的地方,空口無憑最居弱勢——她絕不想看到對面洋洋得意的面孔,可嘴上說歸嘴上說,又確實為證據的事心裡沒底。
所以,才會不安到壓根睡不著覺。大清早便爬起來,腦子裡來來回回,大抵都是數天前那通電話裡,止不住的喊話和叫囂。
餐桌上,由是沉默片刻。
好半天過去,她才開口,忍不住眉心緊蹙。
“我甚至有點想再回學校一趟,看看能不能請到別的老師……可朱老師都不願意幫忙,請其他人就更為難了。”
“他不是給了一個錯題本嗎?也算他的心意了。”
“……是啊。”
越是不想輸,越是神經緊繃。
連早背好的陳述詞也在腦子裡亂成一鍋粥,她手中瓷勺漫不經心攪動著面前那杯麥片,愈發無言。
蔣成側過頭,瞄了眼她那不知不覺又變得愈發凝重面色,半晌,卻也只輕而又輕地,拍了拍她手背。
“別想了。說不定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他說:“我現在老覺得,這世界上很多事都是運氣守恆的,按這麼算,阿沅,以後還有很多很多好運等著你,不急在一天兩天。”
舒沅:“……你明明是在說我以前很倒黴吧?”
“這麼容易被聽出來嗎。”
他被她氣鼓鼓的臉逗笑,放下手中咬了大半的三明治,又裝模作樣地掰起手指和她算,“不過還好,你想想,我就屬於和你相反那型別,年輕時候可得意,現在反過來,就得給老婆做牛做馬——”
“誰讓你做牛做馬了。”
“舉個例子嘛。這樣想,我們倆中和一下,不是就十全十美了,論運氣,論能力,怎麼都差不到哪去。”
蔣成握住她的手。
“咱們少說也活七十歲。不管這場官司結局怎麼樣,是一次成功,還是一次不行上訴,兩次不行再上訴,只要你不滿意,我們就一直打下去,我們有的是時間、運氣、精力和他們耗,所以,該擔心的是他們才對,知不知道?”
“……”
就那一秒。
舒沅敢說,但凡是女子,但凡曾相知,哪怕和蔣成相熟程度如自己,也會忍不住被他那分外溫柔的語氣蠱惑。
恍惚間,才終於意識到,自個兒心底那縈繞不休的慌亂遲疑,或許瞞得住別人,卻一定瞞不住坐在餐桌上、相識十年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