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第2/2 頁)
忽而趁她不備,驀地鬆開箍住她腰間的手。
舒沅憋著那口氣瞬間直撥出來。
也沒心思再教訓他,只剛要扭頭,看看方忍怎麼還沒回來,兩頰卻又被輕輕捧住。
想也知道是誰的幼稚舉動。
揉著她的臉當粉糰子玩不說,左手掌心一被擠壓,鮮血又汩汩直流,沾得她臉頰也弄髒,一派狼狽。
“你的手……”
舒沅眉頭微蹙,終於遲來地意識到不對。
“你自己劃的?”
蔣成無辜臉:“有點痛是真的。”
能不痛嗎,出這麼多血?!
聯想起剛才一連串發生的前因,她更瞬間明瞭某人的用意,當即想也不想,就要拍開他手,“不行,你趕緊給我解釋……!”
可解釋什麼呢?
難道要解釋,他是多麼無所不用其極,卑劣又誠懇,愚昧又可笑的愛她嗎。
蔣成能給的回答,不過是這樣一個虔誠的親吻。
如十八歲那年,他也是這樣拽住急欲離開的某人,還給她,比她那蜻蜓點水,莽撞卻誠摯一萬倍的親吻。
*
即便從野生蛻變出文明,人類早已不再野蠻。
逐漸擁有繾綣的文字筆墨,百轉千回的□□心動,有無限遐想和留白。
但最最原始,最最無法控制的呢?
大概,蔣成想,依舊是忍不住想要親吻那個人的衝動吧。
是了。
他看世間其他人,只覺得他們魯莽又粗俗,醜陋且自私,多半拜金主義,或是擁有可悲的自信,卻三言兩語就能打發走,簡直不堪一擊。
但是他看她時。
即便她的自卑總是讓人難過,讓人無數次想觸碰又放下手。
即便她是踩著他的心碎起舞,不惜放棄他的金屋奔赴遠方。
他仍欣賞且鍾愛,她的自卑又高傲,溫柔卻堅韌,不堪一擊但比誰都堅強。
半晌。
舒沅趴在他懷裡低聲喘/息。
一抹嘴角,不忘憤憤控訴:“蔣成,你腦子裡是不是隻有這檔子事——”
“老婆。”
“……?”
他說,輕咳兩聲,像是小小炫耀:“我只親過你哦。”
“……這算什麼能拿出來說的事嗎?”
“好像也不是,不過,我不想你生氣。”
“不想我生氣就——就光親我?!”
“因為我每次生氣,你主動親我一下,我也不生氣了啊。”
他理不直氣也壯。
“我得讓你先不生氣再解釋啊。不然你又……又那個什麼怎麼辦?我們都快三十了,再耽誤都要當爺爺了。”
有那麼誇張嗎!
舒沅向天翻白眼,好氣又好笑。
可誰讓他偏就這樣頑固相信著了?也不知道誰給的自信。
唯恐語言只留下誤會,解釋只有猜忌,不如以吻封緘?——實在俗氣死了。
好在,不是特別討人厭。
舒沅無奈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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