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第4/4 頁)
“倪大夫。”
“你身上的傷雖已經全愈,身子卻仍虛著,該注意些。”倪葉怡溫溫和和的提醒著,遲疑了下,又道。“劉家閨女雖說是你妻,在未被你休棄時,她卻成了別人的妾,和別的男子恩恩,這樣的妻你還認麼?為著這樣的妻,你煎熬著折騰著自己,傷的不是別人,是愛你的家人們,他們滿心滿眼的都是你,你卻為著個不值得的女子,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勸你一句,莫要變成白髮送黑髮。”
齊婆子伸手狠狠的打著二兒子的胳膊,哽咽的道。“你聽見沒,你聽聽倪大夫是怎麼說的,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她害你害的還不夠?你真要把自己的一條命搭進去不成?”
“娘。我只是想問問她,為什麼要這般待我,待我們齊家。”齊成康想不明白,他自覺沒甚出息,也就格外的盡心盡力的待著媳婦,疼著她護著疼,生怕她受委屈,為什麼,到頭來卻落了這麼個下場?
齊成安生硬的接話。“都到了這個地步,有什麼可問的。跟我回家待著,這幾日你且跟著我,哪也不許去。”
倪葉怡抱著短尾灰回了茅屋裡。
短尾灰麻利的跳到了地上,跑進了堂屋裡,把木梳捧了出來,立著身子,抬頭,眼巴巴的看著主人,前肢伸的筆直筆直,雙爪抓著木梳。“咕咕-”主人,給我梳毛髮。眼睛都眯了起來,透著愉悅。
“你啊。”倪葉怡伸手撫著短尾灰的腦袋,抱著它坐到了屋簷下,拿著木梳一下一下緩緩的給它梳著。“也不知今個狼白能不能回來。”
她是知曉的,這附近山裡並沒有狼群,它應該是往北方去,北方的深山裡才有狼群出沒。
細長青窩在牆角根裡曬著太陽,圓石頭沒有回水缸裡,有樣學樣的窩到了牆角根裡。
今個山林裡有風,微風徐徐吹拂,帶著股淡淡的涼意,大抵是山裡的草木蔥鬱,連風裡都夾著些許清涼。
這天並沒有下雨,次日也沒有下雨,九月底,白天的氣溫仍舊很高,頭頂的太陽似七月裡般,毒辣的很,人都不敢往太陽底下久站,何況是整日整日的曬著,到第三日時,劉春芽已經虛弱的幾乎沒了呼吸。
她快死了,便是老天下雨,她也難活過來,除非有倪大夫出手。她這麼壞,老天不會下雨,倪大夫也不會出手。
村民們深絕痛快,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也不知,為什麼會哭。
或許是覺的老天開了眼?那什麼時候能下雨呢?
什麼時候能下雨呢。所有人村民都在想著,已經沒有水了,找不著到水了,都是吃著汁水多的瓜果在解渴,苦苦的撐著挨著。
半夜,齊成康偷偷摸摸的從床上起來,來到木樁前,看著已經沒了人樣的女子,他靜靜的看著,過了會,啞著嗓子低低的問。“你,你,為什麼要這般待我?我對你不好?”
“水……水……”
“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水喝。你為什麼要這般待我?我哪裡對不住你?”
過了許久,劉春芽才呢喃的說話。“成康,成康救我,成康我要水,快給我水。”她說的且急且快,聲音也大了些許,忽的就精神了些。
“我待你好不好?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我可曾對不住你?為什麼要這般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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