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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那相攜一生的人,不一定要從人海中尋找,也有可能這人一直就在她眼前。
思至此,猶如撥雲見月,眼前都明朗了起來。
她從來不是那等優柔寡斷的,既然想通了,便支起身子站了起來,「我想……我還有話問他。」
不一定與後半生有什麼牽扯,僅僅是她想知道,她覺得她該去做,至於其他,她並沒有多想。
於是午寢起來便讓人備了車前往刺史府邸。
忽如其來的拜訪簡直打了府上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聽說是公主駕到,管家也不敢怠慢,只小心賠笑著將她迎了進去。
快走到正房時,卻見門內有個背著藥箱的老者走了出來,鳶眉定睛一看,這不是那天給她看診的老郎中嚒?怎知那老郎中見了她,眸裡閃過一絲倉惶,這才朝她施禮道,「老朽參見殿下。」
她心頭狐疑地瞟了一下屋內,「老郎中免禮。」
剛要開口詢問點什麼,嘴皮子剛動了一下,餘光便見來賢從遠處跑了過來,拉了拉老郎中的袖子道,「連郎中,你快跟小的來吧。」
那老郎中還有些發懵,便被他半推半扯地拉走了,來賢一面將他拉走,一面還隔空對鳶眉道,「殿下別來無恙,郎主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恕小的失禮了。」
鳶眉疑惑地朝他望去一眼,這才捉裙入了內。
屋內的陳設頗為雅緻,外間映入眼簾的是牆上「厚德啟秀」的牌匾,下方掛著副山水畫,紫檀木的翹頭案貼牆放著,上面還用白玉瓶插著幾支蘭花,和一盆新鮮的蜜瓜,再往下則是一對太師椅和方幾。
右側用多寶閣隔開一個小小的書室,書室後面有隔扇,想來便是寢室了。
她在屋內站定,目光睃了一圈也不見人影,於是默默地又往裡走了走。
卻不想,那廂的裴疏晏剛從寢室裡走出來,手上的袖子還沒放下,邊走還邊喚來賢,卻沒料到,屋內還杵著一個怯生生的身影。
他瞳孔顫了一下,垂眸理正衣冠,這才緩緩開了口,「臣參見殿下,不知殿下進來,有失禮數,還請海涵。」
這舉動簡直挑不出錯處,可不知為何,她卻覺得胸口悶得難受。
她平復了氣息,這才鼓起勇氣問他,「方才那個郎中給你看了診,你究竟是怎麼了?」
裴疏晏聽到聲音,這才將目光轉到她臉上來,見她胸前微微起伏著,朱唇也倔強地抿成一線,他捉摸不透,自己不知又怎麼招惹到了她。
當然,他不是沒能感受到她那莫名其妙的憤怒裡,還摻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關懷,可是他不敢往下想,怕自己會錯了意,隨之而來的就是跌入谷底的失落。
於是謹慎地沉吟了會,極力用最平和的語氣道,「就是日常診脈,殿下不必擔心。」
聽到他一口一句殿下,像是恨不得與她隔出條銀河般,她那剛剛沸騰起來的心頭血,又漸漸地冷卻下去。
第82章 釋結
「殿下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裴疏晏沒有多想便跟著追了出來, 卻不敢伸手拉她一把,只望著她曼妙的背影脫口而出。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聽到這話, 她更加氣急敗壞地加快了腳步,可越急越亂, 剛邁開了幾步, 冷不防被身上的宮絛絆了一腳。
他立即伸出手來扶, 她用手肘頂開了, 嘴上更是口不擇言,「用不著你假惺惺!」
這又從何說起,簡直是莫名其妙。
他愣了一下,那一向從容的心性也被她攪得不得安寧,急迫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 沉沉的目光對著她道, 「臣不知哪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