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他極力嘶吼掙扎,吼得嗓子都破了音,面孔漲成了豬肝色,但制服他的三人沒表現出擔憂。
陶緹大概能猜到,應該是房間的結界可以阻斷聲音傳出去,所以張煬不管怎麼叫,都不會有人來救他。
「放開我,救命啊!殺人啦——」
「殺人了,要殺人了啊!」
「救命啊——」
張煬瘋狂大叫,幾近崩潰。
按著他的三人倒是淡定地說起話來,語言奇怪,發音有點捲舌,不是普通話也不是哪個地方的方言,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而老者是首領,他說話時,幫忙摁住張煬的兩名男子恭敬地點著頭。
越是聽不懂,張煬越是害怕。
「你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沒得罪你們啊!放開我!」
「如果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們,我們家有錢,真的啊啊啊——」
「你們能聽懂我說話嗎?」
三個人有沒有聽懂不知道,或許聽得懂也不想理會,老者又說了什麼,按著張煬左肩膀的年輕男人站了起來,起身去了門外。
「他要去幹嘛,要做什麼去!放開我!」
張煬使盡渾身解數又是一陣掙扎,上半身奮力揚起,揮起拳頭砸向另一個按住他的年輕男子。
男子面相年輕,骨骼也瘦小,和張煬比起來還矮了半個頭,可是力氣比張煬大多了,他不笑不怒接下張煬的拳頭,雙手分別鉗制住張煬的雙臂,輕而易舉。
陶緹靜觀其變,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不一會兒,離開的年輕人回來了,手裡拿了一隻碗。
這是要幹嘛?
張煬稍稍鬆口氣,還以為他們要拿刀子、鋸子之類的兇器肢解了他,一隻碗,看起來比那些鋒利的能當兇器的東西順眼多了。
「我說,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我家裡能湊,真的!」
掙脫不了只能接著打商量。
三人都沒理會他,年輕人把碗放在地上,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小刀,張煬目眥欲裂,這是要給他割腕還是隔喉?
他極力張開手指去抓撓,但只抓到地板上的藤蔓,黏黏答答,喉嚨裡頓時翻起噁心。
「別殺我,別殺我」話語已經帶上了哭腔。
面對死亡誰能不怕。
然,年輕人不是要割了他,而是把刀子遞給了為首的老者,緊接著一拳頭砸在張煬肚子上,張煬疼得連哼聲都發不出,胸口瞬間窒息喘不上氣,其他人放開他,身體立馬蜷縮成一團,額頭冒汗。
看到這兒,齊鎮揉了揉肚子,斜眼看著陶緹用眼神說話,看到沒,你和這些渣渣一樣。
陶緹把他當空氣,繼續看。
老者拿了刀子,攤開手掌在自己手心劃了一刀,再握緊拳頭讓自己的鮮血滴落在碗裡,其他兩名年輕人同樣效法,很快,碗裡盛了不少血。
似乎是怕血液浪費,年輕人抬手舔舐傷口,又扯過一根藤蔓,將藤蔓斷裂口溢位的透明汁水塗抹在傷口處,另一個人也是照著他的樣子做。
陶緹仔細想了想。
先前嬰兒怪攻擊他時,似乎受傷的前腳也已經癒合了。
「一點不講究衛生,」哪兒哪兒都有齊鎮叨一嘴。
陶緹拿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
老者拿起了碗,那張蒼老、雙眼無神的面目上忽然出現了肅穆的虔誠,他雙手捧著碗高舉頭頂,朝著大浴缸的方向拜了拜,嘴裡念念有詞,眼神也在此刻清明起來。
兩名年輕男子跟著朝拜,也許是他們地位太低,不像老者只需要彎腰行禮,而是匍匐在地上跪拜,用奇怪的語言念著相同的話。
聽起來像老和尚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