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等我 第117節(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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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外地的。”那天才被自己老婆批評過,男人也不敢多說,敷衍地表示,“其他的我不知道,他大一入學的時候就跟他物件談了,沒準你還比我清楚呢。”
給了地址,那對新婚夫婦就拿著相片走了。
喻繁坐電腦前,右手修圖,左手拿著那張寫著陳景深地址的紙條,一會兒被攥成團,一會兒又展開。
大一剛入學就在談?那是什麼時候談的?高三,還是畢業後?
會是誰,一班的?苗晨?還是又看上了哪個兇的、不愛學習的不良學生……
喻繁點開王潞安的頭像,想問他陳景深在高三過得怎麼樣,跟誰走得近?每次字敲出來又刪掉。
他問這個有什麼用,陳景深只要不是在跟自己談的時候跟別人好,就都他媽跟他沒關係。
汪月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喻繁手肘撐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薅自己頭髮。
“幹嘛呢?八點了還坐著。”汪月說,“收拾東西走了。”
喻繁說:“照片沒修完。”
“明天修,你跟我一塊兒去吃飯,然後我們去酒吧。”汪月拿出包裡的香水噴在手腕,“我約了姐妹,你再去幫我們坐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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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喻繁不是
喻繁一動不動,把陳景深剛才每句話一個字一個字拆開,在腦子裡反覆咀嚼、理解。有點恍惚,又喘不上氣,呼吸的起伏都輕了很多。
陳景深說的事,樁樁件件都是他做的,所以陳景深嘴裡的那個男朋友……
喻繁茫然呆滯地睜大眼,那點都要溢位來的酸勁剛倏地退卻,“分手”二字又刀似的往他身上扎。
這兩字但凡說得出口,喻繁當年都不會一句話沒說就刪了陳景深微信。那天他刪誰都乾脆利落,唯獨對著陳景深的對話方塊發了很久的呆。他看著陳景深的每一通語音電話打來又熄滅,看著陳景深發了好多條“在哪”、“喻繁”,拖了一天一夜,直到高鐵到站,他拎著行李下車,才驅動手指去按下那個刪除鍵。
六年前說不出口的字眼,現在依舊堵在喉嚨。
而且……
喻繁低低叫了一句“陳景深”,迷茫又不解:“……你怎麼知道我沒回去過?”
陳景深沒說話。喻繁想起什麼,抓陳景深衣服的力氣一下又重了很多,指節全都泛白,他緊緊看著陳景深,明明心裡隱約已經有答案,但還是不敢相信地問出口,“你朋友說,你每個節假日都去找男朋友……陳景深,你找誰?”
陳景深還是沉默。
從何說起?
說他高三每週都要去那棟老房子四五次,在外面做題刷卷子,被保安驅趕才走?
說他畢業後給那棟老房子的上下左右戶人家都留了聯絡方式,讓他們在看到鄰居回來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還是說他這幾年,把之前他給喻繁劃出的每一所學校都逛了個遍,他對喻繁最喜歡的那所學校比對自己上的江大還熟,然後又去了周邊最近的幾個城市鄉鎮,滿頭扎進海里撈了很久,連針的影子都沒碰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