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第2/3 頁)
光影變幻,到底是沒有追著二人而去。
長孫冥衣這兩日火氣不小,與人打一架消消氣也是好的。至於江溫酒……
唇上觸感猶存,還未完全平靜下來的心湖又生出波濤來。
“商姐姐。”卿涯將腦袋湊到商青鯉眼前,道:“你是不是喜歡剛剛那個人…”
……喜歡?
商青鯉眸中色變。
就像是在暗夜裡失了方向的人,前方忽然出現了一盞忽明忽暗籠在薄霧深處的燈,看似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看似遠在天涯,卻又讓近在咫尺。
“……怎麼會呢。”商青鯉喃喃自語。
“他長得好看唄,商姐姐打小不就喜歡好看的人麼?”卿涯用腳尖踩了踩醬油的尾巴,醬油吃疼,全身毛髮一豎,跳起來躲到了商青鯉身後,聽言笑嘻嘻答道。
“……”商青鯉眸光晦澀,欲言又止。
“那天商師父跟主人一起喝酒,喝多了向主人告狀,說商姐姐第一次見到他就抱著他大腿不讓他走。”卿涯見此眼睛彎成了一雙月牙兒,接著道:“若不是聽了商師父的話,還真想象不出商姐姐小時候原來是這個樣子呢。”
商青鯉:“……”
卿涯口中的商師父,必定是她師父商逐岫無疑。
只是……八歲那年圍場初見的情景,明明與商逐岫所說的“抱著他的大腿不讓他走”相去甚遠。
那年春搜,玉千絕拗不過想要騎馬射箭的玉落溪,將玉落溪帶去了圍場,她自然是陪在玉落溪身邊。
春搜的地點在長安城外的長信山上,夜裡輾轉難眠,獨自一人避開巡邏的禁衛,在林中散步。想到那些風光霽月的曾經,就像是一場大夢。
那些死在那場夢裡的人,成了她心頭永遠的一道傷疤。而天地之大,她卻不知何處能容身,何處又是她最終的歸路。
她像是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只敢在夜深人靜時嗚咽出聲。
就是在那個晚上,她身上隱藏了半年多的醉生夢死,第一次發作。
她疼的蜷縮在地上,甚至想到了死亡。
五感被吞噬的剎那,她想,黃泉路上,她總歸是不孤單的。親人也好,仇人也罷,都在下面等著她的。
睜開眼的時候,她已不在林中。
搖搖晃晃的車廂,和坐在對面的商逐岫,改寫了她的人生。
因江溫酒與長孫冥衣交手而雞飛狗跳的街道,在二人消失不久已慢慢恢復了秩序。仍不時有人對著商青鯉和卿涯指指點點,醬油躲在商青鯉身後伸著爪子不停撓她的小腿。
“我們回客棧吧。”商青鯉斂了斂心神,道。
“商姐姐,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那人呢。”卿涯見商青鯉轉身往回走,忙拔腿跟上,將話題又繞了回去。
商青鯉心頭一跳。
想到太虛宮初遇時江溫酒風情萬種的那一眼,想到他身上平和雋永的檀香味。他廣袖長袍,眉眼間的豔色是她從未在旁人身上見過的。明明像是話本中的魅惑人心的妖,卻偏偏又如濯濯春日柳,遺世獨立。
喜歡麼。
“或許吧。”商青鯉答道。
“呀。”卿涯一拍手,樂道:“商姐姐終於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又能如何。”商青鯉眼瞳裡蒙上清冷之色。
她身上的毒。
她隱藏著的身份。
從一腳踏入長安起就籠罩她在心頭的陰霾。
那些愛恨情仇,兒女共沾巾,總歸是不屬於她的。
何況……她其實一點兒也不瞭解江溫酒。她始終記得,在絡府的時候,玉無咎說過,江溫酒是一年前憑空出現在太虛宮的。縱使是以打探追蹤訊息為生的千鐘樓也探不出他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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