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1/3 頁)
慎行適時出現緩解了玉輕舟的尷尬,他聽完慎行湊到耳畔的細語,眸色略沉,起身笑道:“既如此,本王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
玉輕舟走後,亭中便只剩下了商青鯉與江溫酒。
江溫酒起身走到商青鯉身旁,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蓮葉鋪滿了湖面,間或豎起幾枝花苞,不遠處的湖岸上垂柳依依,有幾隻黃鸝落在枝梢上歌聲嘹亮。
他笑了一下,從懷裡摸出一個黑色的瓷瓶遞給她,道:“拿去。”
小小的黑瓶躺在他如玉的掌心裡,黑與白,十分奪人目色。商青鯉不由低頭看去,疑惑道:“這是?”
“瓶中四粒丹藥,今明兩日,口服一粒,搗碎一粒佐酒敷於三陰交上,金針可消。”江溫酒道。
伸出二指自江溫酒掌心把瓷瓶拈起,指尖不期然碰到他溫熱且細膩的肌膚,商青鯉臉上飛過一抹不自在,看著瓷瓶道:“這藥是你……”
“千鐘樓的人送來的。”江溫酒眯著眼,道:“我找大夫驗過了,可以用。”
玉無咎讓人送來的。
商青鯉頓了下,把瓷瓶收進懷裡,心中想著下次見面的時候少砍玉無咎一刀。
江溫酒像是專程來王府送藥的,把藥交到她手裡之後只說了句要去準備祭禮事宜便施施然離開了。
北楚通道,供奉諸神。春求服田力穡,夏求時和歲豐,秋求歲稔年豐,冬求瑞雪兆年。因此將一年內春夏秋冬四次祭禮看的分外重要。不僅燔燒黍稷、宰殺牲畜等,皇帝還會親上祭壇焚香跪拜。
是以江溫酒說要準備祭禮事宜倒也並非託詞。
江溫酒走後,商青鯉坐在亭中,想著玉輕舟所說的祭禮後啟程去南蜀之事,眸色漸深。
☆、二六。紅顏唱小生。
黑瓷瓶中是四粒硃紅色的藥丸,商青鯉服了兩粒,又碾碎佐酒敷了兩粒在三陰交上,第三日金針果真消了。
這日夜裡,商青鯉翻牆進了玉府。
長樂居里空無一人,院中隔幾步便種了棵枇杷樹,正值果期,樹上枇杷累累如珠,壓彎了枝頭。
商青鯉站在院中,視線從一棵棵枇杷樹上掠過,似是又見到了那年玉落溪挽著她的胳膊指著一棵棵枇杷樹眉眼得意的情景。
胸口沉甸甸,像是被人壓了一塊千斤巨石,有些透不過氣。商青鯉靜靜駐足了片刻,按捺住滿腔噴薄欲出的情緒,終於上前幾步推開了玉落溪的閨房。
從扣在腰間的銀色袋子裡掏出一枚夜明珠,藉著夜明珠螢白的光暈和透過窗戶灑進來的月光,商青鯉打量著這間屋子。
玉落溪的閨房佈置的極為講究,乍一看似是有些素淨,實則房中的桌椅屏風無不用料考究,便是桌旁一隻凳子,亦是百年沉香木打磨雕琢而成。
置身此間,便覺四面悉香,香味悠遠綿長,有清透之意,恰是沉香木特有的味道。
屋子裡顯然是時常有下人來清掃,撫過桌沿的手指未沾染上一點灰塵,整潔乾淨的渾然看不出是一間幾年不曾住過人的屋子。
商青鯉繞著屋子走了一圈,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又潛進長樂居中其它幾間廂房一一察看,依舊是一無所獲。心中不免疑竇叢生,飛鴿傳書給她的到底是玉落溪還是誰?引她來長安的最終目的是什麼?那日長安街頭追捕她的那幫人又是誰?傅阿骨和那個跟蹤她的人現下是何情形?
這些問題在她心頭縈繞多日,終究無解。
快要四更天的時候,商青鯉才從玉府離開。
她揣著滿腹心事獨自走在街頭,蒼穹之上月光如水灑落,幾顆星子忽明忽暗。
空蕩蕩的街道上,只聽得見鞋子摩擦過地面的聲音。
商青鯉單手握著收在刀囊裡的鴻雁刀,沿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