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第1/3 頁)
“嗯。”商青鯉別開臉,淡淡道。
眼角眉梢盡是流轉的笑意,江溫酒繞著破雲馬走了一圈,抬手拍了拍馬背,破雲馬偏頭看了他一眼,忽地一撂蹄子向他踹去。
江溫酒避開它飛揚的馬蹄,笑道:“還挺有趣。”
一個護衛見此忙道:“公子小心,這匹馬性子有些烈,當日踹傷了十來人才順利套上韁繩。”
“公子?”江溫酒垂眼,他身上仍穿著太虛宮的道袍,廣袖垂膝,實在是看不出半分“公子”派頭。
這一年裡聽多了別人稱他為道長,突然有人一臉嚴肅喚他公子,真真是不適應。
抬目就見商青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低低一笑,翻身上馬。
破雲馬一聲長嘶,發狂似地在馬場上奔跑了起來。
袖袍從馬背上垂下,鋪在背上的青絲隨風飛舞著。
商青鯉盯著一人一馬看了會兒,見破雲馬始終不能將江溫酒甩下馬背,心知馴服這匹馬對江溫酒來說並非難事,放下心來,又將剩下三匹馬牽了給長孫冥衣幾人。
午膳後眾人套上王應送來的馬鞍準備出發,臨走時商青鯉才想到她忘了給自己挑一匹馬。
還不待她轉身回馬場再去買一匹,江溫酒便摟著她上了馬背。
衛瑜也騎馬從馬場裡追了出來,嚷著要與他們結伴去雍州。
沒走幾日,花百枝就帶著驚蟄追上了眾人。
他騎著匹一丈青,不肯讓別人騎的驚蟄跟在一旁,見到商青鯉遠遠飛奔而來,四蹄不著地般。
商青鯉上前,驚蟄探頭親暱地蹭了蹭她。
此後每日裡早上教元熙練劍的事,江溫酒便交給了花百枝。
一行人不急不緩地趕路,在七月初三抵達雍州。
此時距離元衝七十大壽,還有十天。
☆、五一。他鄉逢七夕。
“重簷飛峻,麗彩橫空,繁華壯觀都城。”
這一句,是雍州最好的寫照。
高樓倚郭,雲邊矗棟,精雕細刻出南國的秀氣雅緻,卻又不乏北國的磅礴大氣。
卿涯與往常一樣,在雍州城內尋了家帶獨立院落的客棧租下了整座院子。
與路上游山玩水般的從容不同,一到雍州,每個人都變得忙碌。長孫冥衣時常帶著卿涯一消失便是一天,喜歡尾巴一樣跟著長孫冥衣的衛瑜也常常不見人影。
江溫酒在接了只鴿子的傳書後,也牽著被他取名為“霜降”的破雲馬離開了客棧。
整個院子裡,除了商青鯉,便只剩下花百枝和元熙。花百枝每日早上教元熙練劍,用了早膳後就興致勃勃去馬廄餵馬,又提水給每一匹馬刷毛,除此之外,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
元熙整日裡除了練劍,就是將自己關在房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偷偷摸摸不知在忙活些什麼。
商青鯉也沒有閒著。
她去城中最好的書閣裡買了捲雲帛和一塊雲水墨,又挑了兩支狼毫,最後還包了些硃砂、石青、藤黃、泥銀粉,便於調墨。
回到客棧,商青鯉從廚房取了只粗陶大碗盛滿清水放到房間內臨窗的長桌上,在桌上鋪上一層羊毛氈子,而後慢慢攤開那捲雲帛,研了墨來作畫。
太久沒有握筆,商青鯉執筆的手有些發顫。
她凝神靜心,摒除雜念,許久才落下第一筆。
日子就每日裡練武餵馬畫畫中溜走了。
七月初六晚上。
長孫冥衣帶著卿涯回來了,順帶還捎回了一個好訊息——有賞金獵人在合州一帶發現了傅阿骨的行蹤,傳話回來道傅阿骨不日就會到雍州與眾人匯合。
知道傅阿骨無事,商青鯉一直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