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4/5 頁)
跟蹤她的人輕功極好,又極擅長隱藏氣息。她一時摸不準這人來自江湖還是朝廷,眼下她只想先找到那名僧人,至於跟蹤與追捕她的人是誰,她還不急著弄清楚。
她沿著山腳的山道而上,在半山腰裡白色的山門下駐足了一瞬。山門前有一塊人高的半圓形碧水石,石上由上至下刻著“老琴響過三聲嘆,誰在濁世枉稱仙”兩行字。
那字卻不像是工匠去一筆筆鑿出來的,反而像是有人執劍在手,用劍尖一氣呵成寫就。
商青鯉伸手撫過那兩行字,想著太虛宮內必然不乏劍道高手。
須臾山頂,便是太虛宮所在。太虛宮盛名於世,不僅總領天下道教,自古以來便被冠以天下第一宮,且因北楚舉國通道,歷任太虛宮掌教真人都被拜為北楚國師。只是太虛宮向來不怎麼插手江湖事,而太虛掌教真人雖有國師稱號,太虛宮卻從不涉足朝廷,頗有些超然物外的意思。
那日她在長安見與那僧人在一起的道士一身青衣便知他應當是太虛宮弟子,這世上雖然不乏道教門派,但是這些門派的服飾基本大同小異,清一色白底鑲黑邊外罩黑紗的道袍,唯有太虛宮門下弟子皆著青袍。
商青鯉入了山門,順著蜿蜒向上的石階而上,不多時便與拿著掃帚清掃石階的一個小道士碰上了。
小道士眉眼稚嫩,看模樣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愣愣看了她半晌,搔了搔頭道:“居士…您…”
商青鯉道:“借宿。”
“啊?”小道士歪了歪頭,放下手中的掃帚,瞄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醬油和驚蟄,道:“居士請隨貧道來。”
“多謝。”商青鯉略一頷首。
小道士故作老成的一負手,在前面帶路。
一路上了山頂,小道士衝站在太虛宮門口的一個年輕道士揮了揮手,親暱道:“師兄,這位居士說她要借宿。”
那年輕的道人約莫二十五六歲,五官平平組在一起卻無端讓人見了覺得舒服,他的目光只在商青鯉身上一掠而過,就落在了驚蟄身上,而後再也移不動半寸。他手上的拂塵“啪”的一聲墜落在地,他似也不知。直勾勾盯著驚蟄道:“啊!…這是…照夜玉獅子…”
“……”商青鯉莫名覺得這道士似乎不太靠譜。
一旁的小道士有些尷尬的偷瞄了一眼商青鯉,俯下身將拂塵撿起來塞到他師兄的手裡,掐了一把他師兄的大腿。
“嘶。”那道士被小道士掐的一激靈,回過神來笑道:“貧道花百枝,不知居士如何稱呼?”
“……”商青鯉把正抱住她小腿,想往上爬的醬油抱到懷裡,道:“商青鯉。”
“商居士。”花百枝笑眯眯伸手一捏醬油耳朵,醬油爪子一伸露出爪鉤向他抓去,他迅速一縮手,袖子被醬油抓出一條口子,他抽了下嘴角,道:“師弟說商居士要借宿?”
“初到荻花城,遊玩至此,天色已晚,故而上山借宿一晚,勞花…”商青鯉語氣一頓,緩了下接著道:“花道長向掌教真人通傳一聲。”
“這樣啊……”花百枝摸了摸下巴,執拂塵的手晃了晃拂塵,依舊笑眯眯道:“掌教真人閉關多時,這點兒事就不必去打擾他了,商居士隨貧道來便好。”
“叨擾了。”商青鯉道。
她微一側身,伸出手打算去牽韁繩,卻見花百枝眼疾手快的將手中拂塵往她手裡一塞,手一招驚蟄馬鞍上的韁繩就飛到了他的手裡,他雙手緊緊握住韁繩,道:“這馬…貧道替居士牽就好了,居士只管往裡走……師弟前面帶路。”
商青鯉收回手,垂眼看著手上的拂塵,一時間不知作何表情,餘光就瞥見旁觀的小道士默默伸手捂住了他自個兒的臉。“……有勞。”
進了大門,是一條通往供了三清神像正殿的大理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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