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1/3 頁)
“好。”商青鯉衝他一笑,將手中的酒罈與他手上的酒罈碰了一下,道:“你陪我。”
這夜商青鯉喝醉了。
江溫酒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她,愣了下。苦笑著起身把商青鯉抱到榻上,伸手撫平她蹙著的眉頭,嘆了一聲,道:“傻姑娘。”
他俯身吻過她的眉心,替她除了鞋襪,又解開了衣衫,酒水淌進了她的胸口,胸前溼漉漉一片。他頓了下,揉揉額頭,繼續苦笑著下樓喚了卿涯替她擦了身子,換了身乾淨的貼身衣物。
直到卿涯從房間出來,江溫酒才重新回房,洗漱完上榻抱著商青鯉睡了一夜。
商青鯉醒來時天色還未大亮,許是體內沒了那隻藥蟲,以前喝再多酒也不會頭疼的她,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要炸了一樣。
她敲了敲頭,覺得這個狀態真糟糕。
起身穿好外衣,下樓讓卿涯煮了醒酒湯。
頭一次醉酒醉的這麼厲害,喝了醒酒湯以後人也不甚清醒。
從遙山山腳一路往山巔而去的這段路,酒勁還未過,商青鯉是被江溫酒從山下抱到山巔的。
晨間的山風吹了一路,也只把她昏昏沉沉的腦袋吹的稍微清醒了一點兒。
她心中不由有些懊惱。
——這酒醉的,太不是時候了。
☆、六九。江湖秋水多。
遙山之巔,雲霧繚繞。
煙波樓建在山巔最西處,坐西朝東。
背面是萬丈懸崖,深不見底。
正對著門樓的東面,是一馬平川的山巔和連綿遠去的群山。
只南北兩面,有小道從山腳逶迤而上。
門樓左右是丈許高的怪石連成的院牆,黑黝黝的石頭瞧上去毫不起眼,卻重逾千斤。
山巔上鋪滿了打磨過的黑色石板,站在門樓前放眼望去,黑石板兩側每隔幾步便種了棵松樹,枝椏被匠人精心修剪過,像一把把撐開的綠色紙傘。
門樓上高懸的匾額鑲金綴銀,“煙波樓”三個黑色大字張牙舞爪。
從山腳一路行來,越靠近山巔,便覺寒氣越重。
江溫酒抱著商青鯉上到山巔時,門樓前一望無盡的空地上已經站了不少人。
向門樓內看去,只看得見一堵黑石屏風牆,黑黝黝的牆壁造型古怪,上面用銀漿繪出了幾隻仙鶴繞松間的圖案。
幸得卿涯早有準備,離開客棧時隨身帶了個小包袱,一上山巔便從包袱裡翻出一件披風遞給了江溫酒。
江溫酒接過披風替商青鯉繫上,煙白色的披風鑲邊時用了白色的兔毛,披在她身上,毛絨絨繞了脖頸一圈,襯著她有些迷離的眸光,與往日裡的清清冷冷判若兩人。
都說醉酒的人酒醉心明,商青鯉總算是見識到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後知後覺的想到這些年飲酒之所以能千杯不醉,並非是她多海量,而是身體裡有隻需要依靠烈酒緩解毒性的藥蟲。
這藥蟲一取出,她昨夜不過喝了幾壇酒,後面竟醉的不省人事。到現在,抬眼視物都覺天旋地轉。
以後要少喝酒。
商青鯉下定決心。
她往左邊挪了兩步,想要靠到松樹上,背將將要靠上去時江溫酒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帶到自己懷裡,哭笑不得道:“錚錚,松樹上有刺。”
商青鯉:“……”
她抬眼盯著江溫酒的臉看了一會兒,覺得頭有些暈,她忙伸手將掌心貼到他臉上,向一側推了推,道:“離我遠點兒。”
江溫酒:“……”
眼看山巔上的人越來越多,煙波樓裡卻始終不見人出來,眾人吵吵嚷嚷的聲音“嗡嗡嗡”的傳入耳中,商青鯉皺了下眉,覺得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