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3/5 頁)
。起源於橫亙在北楚遼東道與東朝合川之間的白澤山山腳下的佐江,流經北楚遼東、汴州、江南三道,而後穿過南蜀國境,由東向西南入海。而佐江的分支,瀾滄江,流入北楚境內,從江南與汴州兩道之間穿過,繞荻花城一圈,向西北而去。
荻花城雖然四面環水,但它位於長安、江南、武陵、淮安四道交界之處,南北連通長安道與江南道,東西貫通淮安道和武陵道。因其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走水路經商往來的人絡繹不絕,所以繁盛程度不亞於長安。
商青鯉站在船頭,舉目便能見到不遠處的碼頭,荻花城的城門離碼頭似是隻有一二里之距。碼頭上解除安裝貨物的船隻來來往往,搬運的工人排著長長的隊伍一個接一個的上前搬貨,看上去井然有序。
等船停靠在碼頭,她從船艙裡將驚蟄牽了出來,趴在地上睡覺的醬油跳起來用爪子勾住驚蟄的尾巴,驚蟄耳朵抖了下,打了個鼻息,後蹄抬了抬,又落下了。醬油順著驚蟄的尾巴,爬到驚蟄背上,蜷起身子在馬鞍上繼續打盹兒。
牽著驚蟄跳下船,碼頭上眾人的目光剎時便落在了驚蟄身上。因荻花城四面環水,要入城除了走水路別無他選,是以用貨船運馬之事並不罕見。只是驚蟄通身雪白,鬢毛比起普通的馬來要長上很多,且腹部和四蹄之上都覆著一層打了卷兒的毛,兼之一雙圓睜著的大眼裡眼神清澈靈動,似是能通人性——如此神駿的馬實在不常見。
將驚蟄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眾人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商青鯉身上。她依舊是一身紅衣,袖子用黑布條束起了一截,眼神清冷,使人生出難以接近的感覺。
她冷眼一掃眾人,腳下不做停留,一拉韁繩,向城門走去。
入了城,商青鯉在一家酒樓裡稍作休息,簡單的用了飯菜之後,她一邊拿了小魚乾喂醬油,一邊伸手從包袱裡那枚裝了厚厚一疊信箋的信封裡隨手抽出來一張信箋。她將信箋抖開,看了一眼上面寫的字。
“鬼母三錢,嘉草三錢,女青三錢。”
鬼母、嘉草、女青,這三味都是有毒的藥材。單味藥適量服用倒是也能治病,但若是拿著這張方子去藥鋪,不抓別的藥單單抓三味(毒)藥,多半藥鋪是不會給抓的。
商青鯉記下三味藥名,握住信箋的手指尖一點,一層冰晶由她指下而起,覆上了整張信箋,“咔擦”一聲便碎成了冰渣子落在了地上。
她一把抱起醬油,喚了小二來結賬,接過小二遞過來的灌滿酒的酒囊,離開了酒樓。
先後在兩家藥鋪裡抓了鬼母與嘉草兩味藥,商青鯉又進了第三家藥鋪去尋女青,在抓藥的時候順便向掌櫃的問明瞭須臾山的位置。
三味藥都抓齊以後,她將藥混在一起包好放入包袱中,牽了驚蟄向東南方向而去。
荻花城名為城,實則更像是個小島嶼。只不過用高大城牆將整座島圈了起來,只留了東南西北四坐城門。商市富戶多集中在城北城西,城南城東多是民居。
沿著青瓦白牆的巷子穿過居民區,遠遠便能見到一條河。河邊有浣衣的婦人,嬉鬧的小孩。河上用木板和繩子架了座吊橋,連通著河對岸。對岸的河畔上是瘋長的荻草,一條小路在荻草叢中若隱若現,通往後面的須臾山。
商青鯉牽著驚蟄走到河邊,見河邊豎了一塊半人高的石碑,碑上刻著“白馬河”三個字。她邁步上橋,腳下吊橋晃了晃。她慢慢帶著驚蟄走過吊橋,又穿過荻草叢。
站在須臾山的山腳下,她仰頭看了眼不算巍峨卻蒼翠欲滴的山峰,把醬油從驚蟄背上擰下來放到地上,同時將握在手裡的韁繩搭在了馬鞍上。
醬油圍在她腳邊“喵喵”叫了兩嗓子,商青鯉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自那日在街頭被人追捕以後,就一直有人遠遠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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