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2/4 頁)
痕跡。娃娃臉,杏仁眼,秀鼻紅唇,美好一如曾經。商青鯉彎唇笑道:“好。”
杏眼裡現出一分意外之色,玉輕舟上前輕輕將商青鯉擁住,道:“若有難處,記得找我。”
“好。”商青鯉應道。
牽著驚蟄離開逍遙王府時,正值黃昏。
商青鯉想到被養在太極殿的醬油,有心想讓玉輕舟捎句話給江溫酒,卻不知怎麼想到江溫酒時,腦海裡便不自覺浮現出原欺雪那聲“江師兄”來。
於是心頭那把好不容易被掐滅的只剩下點火星的火,又像是被人在火星上扔了一把乾柴,火星舔舐上柴禾,頃刻間便有燎原之勢。
真是一種古怪的感覺。
商青鯉想要玉輕舟捎話給江溫酒的想法就此打住,其實若真給江溫酒捎話,她似是又無話可說。不由想到他青衣白冠,語笑晏晏的模樣。
江溫酒總歸是不會虐待醬油的。
商青鯉心中如是想著。
終是趕在城門關閉前出了長安城。
此時距離九月初九重陽節還有三個多月,遙山位於原西臨與北楚的交界處,恰在西臨北疆與北楚青雲道之間。西臨滅國後,南蜀雖把西臨國土納入了版圖,地方名稱上卻並未有什麼變更。
因此商青鯉若是徑直去煙波樓,只需出了長安向西途經青雲道,不過半個多月路程便能到遙山。
但她心中惦記著顧輕,又打定主意南下去南蜀一趟,就只得先到江南道,從江南道走水路穿過南蜀的祁州、合州,抵達南蜀京都雍州。在雍州停留幾日,而後穿過南蜀境內的合州、靳城、連城、夜城,才能到北疆。
如此一來,三個多月的時間,對她來說,還略顯緊迫。
出了長安城,商青鯉只稍稍沉思了片刻,便決定走官道,至於能不能追上顧輕一行人,她是毫無把握的。既然玉空寒是“秘密”送顧輕回國的,自是不能排除他們易容換裝抄小路的可能,但她對北楚境內小道全然不知,走官道是唯一的選擇。
不管顧輕一行人是抄小路還是走官道,總歸是都要去江南道乘船離開北楚的。
商青鯉拽了拽韁繩,驚蟄一揚蹄,向南疾行而去。
☆、三零。把酒思閒事。
這是商青鯉第二次到江南。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時隔四年,幼時只在書卷和遊記上讀到過的旖旎風景,又一次如畫卷般在她眼前緩緩鋪開,市列珠璣,戶盈羅綺,重湖疊巘清嘉,似是怎麼也看不厭。
她一身式樣簡單的紅裙,袖子仍是用黑色綁帶繞著手腕密密匝匝繞了幾圈。爛銀青玉的馬鞍上,掛著她的包袱與酒囊。她一手握著刀囊,一手牽著韁繩,驚蟄馱著她不緊不慢穿梭在水墨畫似的青瓦白牆間。
將十里荷塘、滿城煙柳一一看在眼裡,商青鯉想到的,卻是平沙茫茫黃入天的漠北。
在她眼裡,江南的碧水藍天小橋流水,像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而漠北的萬里蕭條雲陰風惡,更像是走馬提鋒的江湖浪子。
商青鯉最愛漠北的夜,冷月如鉤,平沙似雪。點一堆篝火,喝一壺烈酒,枕著鴻雁刀聽著孤狼長嚎的聲音入睡。
她曾以為,這樣的生活便是她的餘生。
將要到穿過鬧市時,商青鯉翻身下馬,牽了驚蟄步行,視線掠過沿街的茶肆酒樓,她隨意選了家看上去幹淨寬敞的酒樓打算住上一夜,明日一早去碼頭乘船南下。
她從馬鞍上取下包袱和刀囊,由著上前的小二把驚蟄牽去馬廄,徑自入了酒樓大堂。
商青鯉一步踏入大堂,就覺大堂裡數道目光“唰”地一聲落到了她身上。她冷眼掃過大堂內坐著的一眾男女老少,目光只在他們擱在桌上的刀劍等隨身兵器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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