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4/5 頁)
爐子裡,而後又添了幾塊新炭進去。木樁上的火星舔舐上新炭,很快就燃了起來。
生好了火,小道士在灶臺一側的架子上取下一隻陶罐,用水把陶罐沖洗了一遍之後才將它遞給商青鯉。
商青鯉接過小道士遞來的陶罐,攤開藥包,把女青等三味藥倒了進去,添了五碗水,將罐子放在爐上煨著,等著它慢慢從五碗水煨成一碗水。
醬油豎著尾巴在商青鯉腳邊繞圈兒,間或親暱地用腦袋蹭蹭她的腿肚。小道士眼巴巴在一旁看著醬油與她親近,想到自己之前使出渾身解數逗它也不見它生出半分親近之意,反而時不時想撓自己一爪子,頗有些鬱悶:“居士,它向來只親近你嗎?”
“…喵。”小道士話音堪堪落下,醬油便應景的叫了一聲。
“……”小道士瞪大了眼,支吾道:“它它它……莫非成精了?”
彎腰抱起醬油,商青鯉揚了揚眉梢,眸間有笑意漫出,“或許。”
小道士撅了一下嘴,知商青鯉在打趣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搬來兩個凳子,與商青鯉一併坐下,一邊照看爐上煨的藥,一邊向商青鯉說些太虛宮裡的趣事。
少年尤帶些稚氣的嗓音乾淨清澈的像是山間清泉,商青鯉靜靜聽著,只偶爾應一兩聲。
等到陶罐裡五碗水煎的只剩下一碗水的時候,商青鯉已經知道小道士叫花千枝,是花百枝在破廟裡撿到的棄兒,被花百枝一手養大。而她在竹林裡遇到的那個男人,卻是這太虛宮裡掌教真人易凡子的唯一親傳弟子,江溫酒。
商青鯉身居漠北十年,期間甚少出漠北道地界,是以她雖身處江湖,卻對中原武林之事並不算了解。太虛宮掌教真人易凡子的名號她倒是有所耳聞,江湖風雲錄裡第一人,世人都傳他能“執筮算紅塵,憑子弈江山”。只是他常年或閉關,或雲遊,蹤跡難尋,武林盛事他一樁都是不去的,北楚國事也從未聽人傳他這個國師插手過。江湖之遠,廟堂之高,太虛宮盛名之下,反而像是有了跳脫紅塵之意。
至於易凡子唯一的親傳弟子,商青鯉想到江溫酒那張極好看的臉,這人…她卻從未聽說過。
花千枝取來一隻瓷碗把陶罐裡的藥汁倒進碗裡,掃了一眼陶罐內的藥渣,道:“居士,這藥渣還能用麼?”
商青鯉的視線落在陶罐上,眸子深處似是又有暗流洶湧,她緩緩開口,道:“餓了。”
“啊?”花千枝一愣,繼而想到商青鯉沒有用晚膳,忙隨手擱了陶罐有些扭捏道:“貧道給居士煮麵吃吧……唔……除了面……其它的貧道……貧道不會……”
“好。”商青鯉端起那隻瓷碗,一口飲盡碗中藥汁,苦澀的味道直直入了心底。她一眼掃過那隻靜靜被擱在灶沿上留了藥渣的陶罐,又轉眸看了眼徑自在灶臺邊忙碌的花千枝,把在她膝上舔爪子的醬油放到地上,起身擰起那隻陶罐,連帶著拿了她方才飲了藥的那隻瓷碗一起出了廚房。
走出幾步,她稍稍一凝內力,便冷眼看著陶罐和瓷碗在她手中碎成了一粒粒的冰碴子。冰碴子落在地上,廚房裡的燈光透過窗戶落在廊間,恰好照亮了一地晶瑩。商青鯉一拂袖,揮掌掃過,冰碴子被捲入夜風中,隨風而去。
她服用的每一種藥都是劇毒,容不得她不小心處理這些器具。若是處理不得當,旁人無意中用了這些沾染了劇毒的器具,後果…顯然是難以預料的。她並不想因為她的緣故,牽連了一些無辜的人。
回到廚房的時候,花千枝的面已經出鍋。
細長的麵條泡在醬香四溢的麵湯裡,花千枝還燙了兩棵小白菜作了澆頭,只是簡簡單單的陽春麵,卻很好的勾起了她的食慾。商青鯉想到酒囊還在無名居,便讓花千枝拿食盒裝了面,一道回了無名居。
恰一推開無名居的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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