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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章把自己剛才的應對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後就往下一滑,嘆出一口氣道:「我餓了……」
動腦筋肚子就是餓得快。
趙含章沖外面叫了一聲,「聽荷。」
聽荷忙進來,「三娘要什麼?」
「吃的,去廚房要些茶點來,我餓了。」
聽荷笑著應下,轉身而去。
三娘受傷後,雖然還是憂心忡忡,但胃口卻比以前好了許多。
趙家廚房的點心,那自然是很好吃的,聽荷送來的點心都很對她的胃口,顯然她和小姑娘的口味差不多。
正吃著,一個丫鬟小步進來,「三娘,陳太醫來了。」
趙含章咬著點心頓了一下,放下讓聽荷收起來,問道:「誰請的太醫?」
心裡想著要怎麼應對,就聽小丫鬟道:「是成伯領來的,說是郎主派人去請的。」
趙含章便叫住聽荷,又把點心拿了回來繼續吃,「請他進來吧。」
陳太醫拎著藥箱進來,看見的便是一個小女郎正坐在榻上吃點心,看見他來還招手,「陳太醫,要不要先用些茶點?」
陳太醫:……
他懷疑的看向成伯,「這是府上的三娘?」
「是,」成伯雖然也驚訝,但很快收斂驚色,彎腰道:「請太醫為我家三娘診一診。」
陳太醫只能上前,趙含章也乖,放下點心伸出手來,問什麼答什麼。
「三娘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
「也不是,隱約能想起一些來,」趙含章道:「腦海中總是閃過有人跑來與我稟報二郎出城的畫面,但接下來便是一片混亂,再要細想便頭疼欲裂,心跳加快。」
陳太醫摸著她的脈盯著她看,問道:「那人呢?可認得人嗎?」
趙含章就嘆氣,「除了二郎,也就還隱約記得當初來報信的那個丫頭,卻只記得長相,不記得名字了。」
「連父母和兄弟姐妹也都不記得了?」
趙含章就嘆息應了一聲是,關心的問道:「不知我何時能想起來,母親每日來見我都哭得不行,今日好容易才把人哄下去休息。」
陳太醫看著她沉默半晌,收回手道:「三娘好好休息,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硬想,以免病情加重。」
他道:「先養好身體,時機到了,自然會想起來的。」
趙含章深以為然,乖巧的點頭應了一聲「是」。
陳太醫留下一張藥方後離開,成伯沖趙含章彎了彎腰,跟著送陳太醫出門。
陳太醫前腳剛走,後腳這小姑娘的母親王氏就趕忙來了,她的眼睛還是紅腫的,顯然被趙含章勸回去後又哭了。
一進門她就緊盯著趙含章看,疾步上前,「三娘,陳太醫怎麼說?」
趙含章靠在床上假裝虛弱,「太醫說沒有大礙,只是還不記事。」
王氏眼睛又紅了,她拉著趙含章的手簌簌落淚,「我可憐的孩子……」
趙含章任由她抓著,當著她的面,母親二字怎麼也喊不出口,這位姐姐和她差不多大,實際上也是的。
別看她女兒都十四歲了,自己卻才是花信年華,也就比她以前大兩歲。
趙含章喊不出口「娘」來,卻看不得女孩子哭,所以忙回握她的手,扯開話題,「二郎怎麼樣了?」
王氏眼淚稍歇,用帕子擦乾眼睛道:「還在祠堂裡跪著呢,這次你祖父生了大氣,親自處罰的。」
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不僅二郎,二房的大娘也跟著跪祠堂,你祖父雖不攔著我們給送吃送喝,卻不許他們出祠堂,每日不僅要跪,還要背家訓和族譜,你也知道,二郎愚笨,族譜還能背出一些來,家訓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