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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我確信,引著二郎出城的事是大姐他們私下所為,大堂伯他們不知情,不然他們一定會攔著,他們可不會覺得祖父會把爵位傳給二郎。也正是因為篤定這一點兒,哪怕知道我們姐弟兩個受傷和大姐他們脫不開關係,他們也不著急,甚至還出手替他們抹掉尾巴,不承認,反正祖父也不會把爵位給二郎。」
王氏傷心難過,「憑什麼不給二郎,二郎才是他的親孫兒。」
趙含章,「……母親,二郎只會寫自己的名字,他怎麼當得好家主?爵位於他來說不是好東西,反而是奪命的壞事。」
「那你怎麼還那樣與二房說話?你從前不都叫我忍著嗎?」
趙含章:「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想著我們畢竟一脈相承,又從小一起長大,總是有感情的。」
她道:「上下牙齒還有碰著的時候呢,一家子過日子吵吵鬧鬧再正常不過,無關緊要的事情忍讓一些便是,但現在看來,他們的心太大,也太過薄情,想要依靠他們已經不可能。」
王氏呆住,「既不要爵位,他們又不能依靠,那我們……」
「母親,爵位只是個榮譽罷了,這世上的好東西多著呢,我們不要那閃耀人眼的爵位,沒說不要其他的呀,」趙含章道:「而那些東西,現在可都還在祖父手裡呢。」
王氏眼睛一亮,「錢?」
她公爹可是有名的吝嗇,又有擅經營的美名,手上一定有不少錢。
此時屋裡就只剩下他們母子三個和青姑,趙含章意味深長的道:「錢,只是其次罷了。」
最緊要的是趙長輿手裡的人啊!
亂世裡,錢糧重要,但人也很重要。
誰手裡有人有糧,誰就能活著,還能活得好,現在整個大晉都打成一團,就是現在看著還安定的洛陽,也才經過血洗,之前隔個月就發生一次動亂,洛陽城裡被血洗了一次又一次,沒點人手,趙含章覺得自己連大門都不敢出。
所以她眼饞趙長輿手裡的人。
青姑瞬間領會,知道該怎麼說了,她也精明,抹了抹眼睛,讓眼睛紅了一些,然後沖趙含章屈膝道:「奴必不負三娘所託。」
她轉身而去。
第8章 心腹
王氏愣愣的看著,還沒回過神來。
趙二郎忍了又忍,忍不住了,拽了拽趙含章的袖子,委屈道:「阿姐,可以吃飯了嗎,我餓了。」
趙含章看著天真不知事的趙二郎,揮手道:「吃吧,吃吧。」
趙二郎立即回自己的位置坐好,一連夾了好幾塊大肉給趙含章,殷勤道:「阿姐,你剛才都吐了,這些都給你吃。」
趙含章看著碗裡的大肉不說話,只覺得頭又疼,胸口又悶起來,噁心想吐。
王氏忙將肉夾走,「你阿姐不吃,你自己吃。」
她憂心的看著趙含章,「三娘,要不你就吃些白粥吧,看看,吐得臉都白了。」
腦海中湧出來的龐大記憶已經融合得差不多了,趙含章頭已經不怎麼疼,不過她胃口也不太好,於是點了點頭。
她就坐著看王氏給趙二郎夾菜,趙二郎也吃得津津有味,凡是放到碗裡的菜全吃了。
趙含章看得有趣,就問他,「你在祠堂裡也能吃這麼好嗎?」
趙二郎委屈的搖頭,「沒有肉,只有饅頭。」
趙含章滿意的點頭,這樣才像被罰嘛。
清怡閣這邊安靜了下來,主院那邊卻一點兒也不平靜。
青姑跪著哭訴了一通,得到允許後才起身,弓著背悄悄退下。
退出院子時,她後背都汗濕了。
趙長輿盤腿坐在榻上一動不動,成伯端了一碗茶上來,輕聲道:「郎主,今晚二房的確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