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第1/3 頁)
阿謠倚在榻邊,聞言,並不放在心上,只是說:
“如此說來,殿下日日都來,我便要日日都嬌豔相迎,實在累得慌。”
聽了這話,春喜不禁愣了一愣,旋即低下聲:
“小主有這樣的福氣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小主怎的還不珍惜呢。”
阿謠默了片刻,突然出於直覺,下意識就輕聲問出來:
“春喜你也想像我這樣侍奉殿下嗎?”
春喜“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急急解釋:
“小主哪兒的話,奴才萬萬不敢,小主花容月貌乃是當空皓月,奴婢才貌鄙陋,螢火之光,怎敢與日月爭輝?”
好一句螢火之光怎敢與日月爭輝。
這讓阿謠想起來,曾幾何時,在她的心裡,裴承翊也是當空皓月,她也是螢火之光。
生而懸殊太過,所以她才百爪撓心,求而不得。
原來也有人這樣羨慕著她麼?
阿謠輕笑一聲,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我哪裡有責怪你?人都有慾念,都會有想要的東西,這再正常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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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阿謠今日沒聽春喜的話,換一身喜慶的行頭博個彩頭,若她真換了,怕就不是□□頭,是要礙眼了。
因為今夜月上梢頭的時候,裴承翊才帶著一身戾氣進了靜軒閣。
阿謠心裡“咯噔”一聲,總有些不安,她最近總怕東窗事發,連累了顧隨。不過面上還是一派正常,她起身去迎裴承翊,纖手盈盈,替他解了披風。
見男人面色還是陰沉著,她出於禮貌,問了一聲:
“殿下這是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
裴承翊在桌前坐下來,看著桌上晶瑩剔透的餃子,又想起今日乾心殿中,他父皇與桓王開席共飲,其樂融融,桌上放的也是這樣的翡翠餃。
心裡的煩躁愈發盛了。
不過見到阿謠,躁火還能稍稍收一收。
男人揮手令宮人們下去,待到只有他們兩人在,他才端起面前的酒盅,一口喝下,低聲自嘲似的笑說:
“無事。只不過去了父皇那裡,見他有皇兄作陪,去了母后那裡,母后有宜然相伴。星夜寥寥,孤竟像個局外人。”
他沒說的是,永昌伯的事情終於落定,他耗了數月為永昌伯平反,最後的功勞竟然被他父皇紅口白牙全給安到桓王身上去了。
他這個太子當的,何其諷刺。
裴承翊又倒了一盅酒,仰頭飲下。
他這一口酒喝得太快,一不小心就被濃重的酒氣嗆到,連連咳了數聲。
阿謠伸出手,一下下替他輕輕拍著背,卻是半個字也沒說。
裴承翊看著這阿謠,沉默良久,才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手裡,身子前傾,臉埋到她的頸窩裡,好久好久,才低低嘆息著說:
“只有謠兒了,孤只有你了……”
……
夜裡落帳欲眠的時候,男人要來解她的衣裳,阿謠便一昧躲著,不叫碰。
他眉心微皺,氣息噴薄在她頸項上,啞聲說:
“謠兒,孤想要你。”
阿謠這才低著頭正視他。暗夜中,兩個人的眼神在黑暗中交匯。
她低低出聲:
“殿下,妾身的小日子,已有月餘未來了。”
這話倒不是虛言,她身子弱,月事向來不準,況且這幾個月來雖未喝避子湯,每回與他同房,都是算好了日子。如今月餘未來月事,倒也沒太憂心。
裴承翊聽到這話,卻是實實在在愣了一愣,良久,才回過神兒來,聲音中不無歡喜:
“你是說,你有……”
阿謠忙伸出手擱到男人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