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第1/3 頁)
他蒼白的手指抵在她額心,藍色的光在他們間流轉。蘇蘇每夜睡得很安穩,今日才知道,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即便二人沒有雙修,她依舊沒有感受到命魂缺失的難受,原來是滄九旻每日為她渡修為。
可是不完整的命魂下,這些修為只會流散得很快。
他意識到她醒過來,輕輕摸了摸她的發:“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心中百感交集,突然有幾分難受。
清明的靈臺,像是被什麼縛住,再一次,她觸控到了那種滋味,酸酸漲漲的,讓人眼眶都要紅了。
蘇蘇攬住他脖子,他低眸看她,眼裡本是滄九旻生來的淡漠與涼薄,被他緩緩換成了月扶崖的乖巧溫和。
她一言不發,突然支起身子,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滄九旻神色滯住,不敢置信看著她。好半晌,反應過來什麼,他把她摁懷裡,強忍住陰陽怪氣和酸味:“睡覺,黎蘇蘇。”
她的手輕輕拽住他衣衫,嘴角上揚,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生出眷戀的滋味。
不是想親月扶崖,是你,滄九旻。
*
每日看滄九旻扮演月扶崖的生活太豐富,以至於蘇蘇差點忘了,還有東翼主的事情沒解決。
經衢玄子和幾位長老商議,衡陽與東沭徹底決裂,心法、劍術、仙法,再也不傳給東沭任何一個弟子,甚至百年大比,也不再要東沭弟子參加,若東沭弟子出現在衡陽宗地盤上,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數萬年來,頭一次有仙宗之間的決裂。
這影響不可謂不小,至少與衡陽交好的仙宗,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再與東沭往來。
損失心法,不能再參加百年大比,甚至衡陽的仙山出現秘境,也不再允許東沭弟子進入,對於東沭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蘇蘇去看滄九旻的反應,他垂著眸子,神色不鹹不淡,沒有很在意,彷彿東沭的事情與他無關。
蘇蘇其實沒有指望東翼主給自己低頭道歉,畢竟作為活了將數千年的前輩,這樣的仙尊好戰、脾氣很大,東翼主寧願與衡陽交惡,也不會和一個小娃娃低頭。
可是當她因為命魂缺失暈過去,醒來卻在一個亭子中,對面青衣白髮的中年人在下棋。
她一驚,警惕地看著他:“東翼主?你想做什麼。”
她知道這個人先前想殺了她。
東翼主說:“小丫頭,別怕,我只是想和你講講話,來,坐,陪我下一局。”
蘇蘇看他一眼,知道自己修為不敵,也不推諉,爽快坐下,開始亂落子。
果然沒一會兒,東翼主臉色就黑了,惱怒看著她。
對於愛棋之人來說,能容忍別人贏他,卻不能別人走得像屎一般的臭棋藝。
他手一揮,棋盤消失,嘆了口氣看她,半晌,卻又笑了笑。
“是很有趣。”還很聰穎,怪不得那逆子這般喜歡她。
“你到底要說什麼?”
“沒大沒小。”東翼主端坐著,過了許久,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盒,“開啟看看。”
裡面是一支紫晶如意。
蘇蘇抬起頭:“這是?”如果她沒猜錯,這是東沭歷來主人的仙器,可以吸納天地靈氣,甚至傳說短短几年,就讓一個原本毫無資質的凡人,結了金丹。
“向你賠罪。”東翼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別妄想,傳說只是傳說,紫晶如意雖厲害,卻只能在化神期用。”
“為什麼給我這個?”東翼主不像是會向人低頭的人,何況是拿出這種級別的仙器,這遠遠不止道歉了。
過了許久,東翼主說:“就當我拜託你,對他好些。”
他起身,悵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