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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登子幹下這等豬狗不如的事,差點害了她蘭哥兒,豈能饒了他。
等顧鐵山用麻繩綁了林登子下來後,顧蘭生顧蘭河兩人早早就在村後等著,三人推搡著林登子往村裡走。
快到傍晚,鄉下人都趁天亮吃飯,這會兒正是家家冒炊煙的時候,下地的幹活的大多都回來了。
也不知誰傳的信,村裡不少人都知道顧家出了事,聽見動靜要麼從院門裡探出腦袋看,要麼湊到跟前問是什麼事,值得這樣大動干戈。
顧鐵山原本想不驚動村裡人解決了,不過心裡也知道打人這種事是藏不住的,況且在山上時也碰到了幾個人,乾脆連家門也沒進,停在路上,一腳將林登子踹倒在地。
林登子常跟些無賴地痞廝混,在他們小河村也經常惹事,不是偷雞摸狗就是仗著那一點子勢力罵仗打人,不受村裡人待見。
他從小就混,爹孃管不住他,還常常被他打罵,一回來不是要錢就是要吃喝,自己二十七八沒個正形,家裡本來還有點錢,被他敗的沒剩幾個銅子兒,連媳婦也娶不上,兩個弟弟也被他拖累,大弟弟快滿二十了,說親的一聽有這麼個混帳大哥,就再沒了後話,兄弟幾個全打光棍。
微微駝背的林老三從家裡趕來,他只聽人說林登子被人捆了,不知為了什麼,一看顧家二十幾個老少漢子都在,眼皮子一跳,下意識就去猜這孽種幹了什麼好事。
「林老三,你養的好兒子!」苗秋蓮指著他鼻子開罵。
這兩年為幾個兒子都討不到媳婦,林老三整日發愁,臉皮褶皺本就多,一愁眉苦臉看著越發老了,他嚇了一跳,囁喏著問道:「他嬸子,這是咋了。」
林登子在家作威作福罵爹打娘,村裡人都知道,苗秋蓮見他如此瑟縮,怒火便轉向地上的林登子,狠狠踢了一腳道:「我知道你們管不了他,今兒我也不與你們算帳,只管向這個小畜生討回來,你們也別一副我家欺負你家的模樣,這是他自找的,也是你們管教不嚴招來的。」
林登子老孃劉小珍到了跟前,她頭髮斑白,個子小腿腳不快,年輕時話就少,上了年紀後越發寡言,即便看見兒子被人綁了,站在那裡腳稍動一動,又縮了回去,一個字都沒說,灰敗的臉上做不出多的神情。
林老三一聽這話,兩隻手垂在身前,窘迫無措地看著他們。
恨意只在林登子身上,顧鐵山早挽起袖子,同三個兒子亂棍拳頭就朝林登子招呼,顧蘭時三個伯伯和十幾個堂兄弟也都沒留情,一通亂打,直接將林登子打了個半死,口鼻中不斷湧出血。
「這到底咋回事,連話也不讓登子說,由著你們說一是一,胡亂打死人還有沒有王法。」有同姓林的人想要攔著,算起來顧家已經打了兩次姓林的,他們多少有些沒面子。
山高皇帝遠,動私刑有罪對鄉下人來說如同放屁,況且是這種事,既抓著了哪有放過的道理。
苗秋蓮便同村里人哭訴道:「林登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打我蘭哥兒,好在裴厭碰見,救下我蘭哥兒。」
「怎麼聽人說,蘭哥兒是裴厭背下山的,還穿了他的衣裳,莫非裴厭幹了什麼?」
一聽這話,苗秋蓮抬頭去看說話的人,卻是躲在人群中的曹小巧。
她知道自己的話經不起琢磨,可為了顧蘭時不得不這樣說。
趙家老夫郎也圍著看熱鬧,他之前被顧蘭時罵過,這會兒忙不迭接話:「就算不是裴厭乾的,林登子打蘭哥兒雖可惡,也不見得就要死。」
他旁邊李老太太幸災樂禍直言道:「敢是蘭哥兒給他糟蹋了?」
「放屁!」方紅花看過顧蘭時出來,聽見這些話罵道:「老不死的,就你們長了嘴在這裡放狗屁,嘴上不積德叫你死了的漢子投胎變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