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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否需要奴才攙著您……」一個下人眼尖的瞥見主子轉了個身,似乎想要往後院去,急忙撇下手中的事務上前。
剛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可不放心大人就這麼獨自一人到公子那裡去。
老太傅擺擺手,神情還算平靜:「不用了,我不過是自己回院子罷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沒脆弱到這個地步,走兩步路還需要特意找人給我照看著。你自己去忙自己的吧。若是阿遠那小子來找我,便讓他到我的院子來找我,我有事同他說。」
「是,大人。」
下人不放心的看了老大人一眼,還是聽話的退到了一旁,看著他杵著拐著慢慢的踱到了前往住處的小道上。
唉,也不知大人受不受得住。分明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哪知道竟會出這樣的變故。
而這廂,「被擄走」後又再次折回來的顧瑾之熟門熟路的找到了溫如歸的院子,果然在院門口看見了正盯著院子中的的野草發呆的新郎官。
他腳踩在房簷上,正想著要不要飛身下去嚇唬對方一下,院子裡的人卻一下子抬起頭來,視線精準的對上了他所在的那一片陰影:「在上面站著作甚?」
顧瑾之神色一訕,只好一步躍了下來,落在溫行遠身前。不過他仍舊有些疑惑,眼神裡也透出幾分淺淺的不解來。見對方抬眸看過來,便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我說你怎麼每次都能發現我?今日白日時在外面也就罷了,怎的如今這麼暗的天色你也能一眼瞧見?」
溫行遠面色坦然,反問他:「誰說我看見你了?我不過是下意識地覺得那一處不太對罷了。若是你硬要說的話,就當是你我心有靈犀?」
他說著,眸中神色在隔夜中顯得有些暗沉,對顧瑾之莫名的就是在其中讀出了幾分認真的意味:「就當作,無論你在何處,我都能第一時間發現你。然後,找到你。」
聽他這般說,顧瑾之臉皮一扯,唇角上挑,面上露出一抹笑來,說出口的話又開始不正經起來:「既如此,阿遠日後可得日日看著我。」
溫行遠聞言似是十分莫名的看了他一眼,眼也不眨的許下了承諾:「我自會處處看著你。畢竟你今日剛同我拜了堂,又對著列祖列宗上了一炷香,就算是他們不認也得認了。」
顧瑾之見他說起這樣的話來也是面不改色、一臉正經的模樣,有些壓抑不住的笑了兩聲。隨即發現自己這樣在對方眼中應該是有些不正常了,這才堪堪收住了笑意,又忍不住調笑了兩句:「我說阿遠吶,你列祖列宗若是直到他們溫家的獨苗找了我這麼個男人,怕是在天之靈都忍不住想要將我給碎屍萬段。」
溫行遠聞言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你今日同我拜了堂,成了親。已是名正言順的的夫……」妻。
他一時頓住了,想要說什麼,卻又被眼前的難題給擋住了——他從未考慮過,他同顧子瑜如今這般關係,若是日後鬧起來,誰才是佔主動權的那一個。
按理說,他二人都是男人,按照平常人家中夫妻的辦法是行不通的。尋常夫妻二人都會各自有所分工,一主內一主外,將家中的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可他與顧子瑜,如今可是……雙雙主外?
顧瑾之見他果真在認真思考兩人之間的關係,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起來,劇烈的胸腔欺負合著著發顫的尾音,整個人連帶著氣息都有幾分喘不勻。
「哈哈哈哈哈……我說,阿遠……你怎麼會這般好玩……還真是……真是和從前在太學時一樣的脾氣啊……」
只要是被一個問題難住了,溫行遠便會一直抓住這個問題不放,直到找到正確的答案。從前在太學時,有好幾位先生一度被他這個脾氣弄得同痛不欲生。每日要卡著時辰踏進學堂,上完每日的課程便急匆匆的逃走,在講課期間不會看溫行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