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第1/2 頁)
“天哪!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我兒冤死,卻無處申冤!我的兒,你死的好冤!”
老婦人一聽屈突老大人去歲已病卒,慟哭哀嚎。
冤有頭、債有主,這人已死,找誰伸冤去?
“我的兒啊!你死的冤啊,爹孃為你伸冤都無處可去,這叫我們窮人可怎麼活呀!”秦方城跟著一唱一和。
“喲,這不是去歲那什麼秦家村衝撞府尹三公子的刁民麼?”有百姓想起來。
“是那人啊,該!三十大板都打輕了!有臉喊冤!”有人罵道。
“時彥、辰彥,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兒?”蘇仲彥搖晃著兩位堂兄。
他看了狀紙,是大堂兄時彥寫的,學律法,狀紙格式闆闆正正,措辭尖銳,言辭犀利。
在長安這些年,屈突大人的名頭不小,蘇家人雖是低品階,也久聞大名,玄武門之變大功臣之一。
蘇時彥腦門子被驢踢了?這狀紙也敢寫!是嫌蘇家日子太平,他不舒坦?
路上胡縣令、胡夫人來信,他已得知父親赦免,急召回長安,二叔、三叔俱升遷。
蘇家好不容易翻身,他蘇時彥一張狀紙,就要摧毀!
蘇仲彥從來沒這麼厭惡兩位堂兄,蠢不自知,總愛自詡清高,怨天尤人,卻又一事無成。
“對不起!”蘇辰彥喃喃道,“我們本想拖延,沒想到外祖他們偷走了訴狀!”
“為什麼要寫?誰讓你寫的?寫的時候沒想想蘇家?”蘇仲彥恨恨道。
“你沒長腦子?不知告的是何人?蘇家拿甚跟人鬥?蘇家一家性命皆繫於此,憑啥讓你們如此折騰?啊?”
蘇時彥、蘇辰彥不說話,他們也不想,事已至此,不知該如何收場。
“大兄、二兄,你們糊塗!”蘇兆彥失望道。
出來遊學,增長見識,也想通許多事,雖年僅八歲,看過名山大川,見識過各類生意人、形形色色的底層人。
眼界開闊,迅速成長。
跟兩位兄長見面不過兩刻鐘,尚未來得及寒暄。
見外祖、外祖母拿著兄長寫的狀紙鬧出如此動靜,別的不提,有一點兒他明白,這事兒蘇家落不著好!
蘇家是一棵大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兆彥!”柄彥扯了扯堂弟,湊到耳邊低語。
小哥倆從小玩一塊,走哪兒都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嗯嗯!”兆彥不住點頭。
“外祖母!”兆彥來到老婦人跟前。
“我的兒啊,你…”老婦人正哭得抑揚頓挫,被打斷。
看著穿著橙色馬甲、眼睛清亮的孩子,“兆、兆彥?”
不是小時候那個奶乎乎的小胖墩,瘦了,抽條了。
長得不像秦九娘,大的兩個外孫像他們秦家人。
這最小的像蘇家人,特別是那眼神!是蘇家人特有的,清亮、坦蕩、睿智。
“外祖母,您再哭亦無益,皂吏不是回了麼?他家縣令七品,接不了訴狀?”蘇兆彥勸道,“不若咱們去府衙告!”
老婦人呆呆看著小外孫,是啊,幹嘛在這裡死纏?小官哪裡管得了大官?
“可府衙不就是他屈突大人嗎?告得了?”老婦人沒動。
“外祖母,他若不接,那咱們去京城,去大理寺告!”蘇兆彥一本正經。
蘇仲彥目瞪口呆,這小堂弟是生怕事情搞不大?
看向柄彥,小哥倆蛐蛐兒半天,就這?
柄彥衝堂兄微微一笑,眼神淡定、胸有成竹,示意堂兄稍安勿躁。
“還是咱兆彥聰明!”老婦人抹一把臉,爬起來,“走,寶兒他爹,咱去府衙告!”
圍觀的人竊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