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支稜起來了! 第15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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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梳妝過後,便是要更衣了,因為懋王眼睛一眨不眨地從旁看著,烏苔也不好當著他面換,便示意丫鬟取了衣裙過去浴房。
誰知道懋王卻突然道:“昨晚你穿的那件紅紗褲裙,倒是好看。”
這話並沒多餘意思,但是幾個丫鬟哪裡知道房中確切,自然是想多了,都鬧了一個大臉紅,低著頭。
烏苔又好笑又尷尬,只好勉強道:“那個是就寢時才穿的。”
懋王頷首:“原來如此。”
其實這次入宮給皇太后請安,只需穿常服便是,但因要和懋王一起進宮,懋王著海棠紫,她作為王妃,卻是不好撞色,本朝紅為貴,綠次之,懋王為紅,她便選了青綠色系,最後選的是一件青揪織金蟒緞圓裙,肩上窄窄地搭著一襲紫銀泥羅帔子,莊重典雅,既不會失了身份,卻不會流於輕佻。
待到穿戴過後,披上了墨綠蘭蝴蝶對襟氅衣,這才隨著懋王一起跨出門去。
一出門,她才知道,為什麼懋王說今天太冷不宜出門。
這雨並不大,但淅淅瀝瀝下了一夜,那王府中的紅簷灰瓦,全都掩映在一片如煙似絮的雨霧中,像是一幅細心描繪的工筆畫被潑上了水後朦朧暈開了。
牆根處的青磚縫裡,迴廊角落處,便是已經有小廝和粗使僕人在清掃,卻依然積了雨水。
好在王管家做事體貼,早已經備好了小轎,她和懋王分別上了兩頂軟轎,從內院過去了二門,又從二門換乘了肩輿。
烏苔剛一上了肩輿,懋王便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
他說:“你怕冷。”
烏苔抿唇,低聲道:“是有些怕冷,其實並不冷,只是手涼。”
懋王沒說話,就那麼握著她的手,看起來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烏苔垂眼看過去,他衣袖上是挑金線的海棠紋,繁瑣華貴的紋路上,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握著自己的,就那麼指尖交纏。
這讓她心間再次湧起之前熟悉的感覺,那種酸酸澀澀的、甜蜜的、溫暖的感覺。
她收回眼,透過肩輿垂下的紗簾,看向窗外。
窗外雨意闌珊,空氣溼潤,青瓦紅簷的軒榭樓閣都被籠罩在那片淺淡的雨意中,街上人並不多,略顯冷清,只是有些商戶已經掛起來桂花酒重陽糕的旗子,在秋雨中溼噠噠地半垂著。
“我已經問過王順,惜薪司已經運來了今年的木柴煤炭,只是正在入庫,還不曾給各親王府發放,我先讓他要一些來燒了。”
烏苔一聽,忙道:“殿下,這合適嗎?”
惜薪司是宮裡頭負責柴草炭火的,按說每年都是有定量有規矩的,還沒發,先去要,總是不合適,萬一有什麼人參他一本,那是憑空惹了麻煩。
懋王挑眉,淡淡地道:“我才遭遇了刺客,正是養傷之時。”
烏苔微怔,之後恍然。
恍然之後,不知為何有些想笑,是了,他現在養傷呢。
哪怕據說並不見喜於天子,但他也是皇家血脈,也是龍子龍孫,現在龍子龍孫辦公差遭遇了刺客,要點炭火算什麼。
只是……他說這話的時候,竟多少有些賴皮的意思。
懋王側首,看她抿唇輕笑。
其實自他醒來,便見她笑的,總是笑得溫婉柔和,笑得嫵媚殷勤,她笑的時候,自是極美,猶如三月裡初初爬上枝頭的桃花,嬌豔奪目。
但是,他總覺得缺了一些什麼,就好像他空白了一年多的記憶裡,他試圖去抓住的一種虛無縹緲的什麼。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她之前固然在笑,但卻沒現在笑得愜意,那是山澗清澈小溪就該那樣流淌的舒暢。
烏苔抿唇笑著,一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