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1/3 頁)
樓越亭擔心的是暇齡公主府的案子,“海哥讓我給你帶個話,皇族中事,必要十二萬分的小心,稍有閃失便關乎性命。”
她點頭說知道,“你讓哥哥放心,我自有主張。”
樓越亭又猶豫了下,復看她一眼道:“年前都忙衙門裡的事麼?我明兒休沐,倘或你要去公主府辦案,我陪你一道去。”
星河聽了笑起來,“做什麼要陪我去?公主府我認得。”
兜鍪下的臉隱約有些發紅,他說:“那位公主怕是不好對付,萬一她難為你,多個人也多個幫手。”
然而公主刁難起來,可是任誰的面子都不賣的。
她低下頭,長長吁了口氣,心裡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打小兒她捅了簍子,他都會幫著周全,這十年間失去聯絡,她不得不練成錚錚鐵骨一身擔當。自覺再也不需要誰來照應她了,但利害顯見下他沒有趨吉避凶,還是令她有涕淚滿襟的感動。
第17章 王孫驕馬
南玉書那頭呢,畢竟也不是吃乾飯的。房府上既然已經弄得不成樣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家老底給抄了。聽說花梨木的床架子拆開,裡頭芯兒都是黃金的,足見這房某人貪成什麼樣。可說句掏心窩子的,哪有京官不貪的。既然貪,就得賣乖識相,結果簡郡王拉攏他,他又裝樣兒不站邊,得罪了人,落得今天這樣下場,並沒有什麼可奇怪。
金吾右衛的證詞走個過場,隨意兩句就打發了。控戎司裡因破了貪汙案,全司上下忙得不可開交。星河抽了個空,重新翻閱駙馬案的卷宗,該怎麼了結這案子,心裡早就有了譜。
在衙門逗留到很晚才回東宮,宮裡常年是這樣,一到戌時就下鑰,但因她還要進出,特意留了門兒,另加派幾個護軍看守。燈火杳杳下,見一頂官轎慢慢過來,轎簾子一打,裡頭一片錦繡袍角幾乎逶迤在地。護軍忙上前行禮,“給宿大人請安。”
她嗯了聲,撫著額頭進了玄德門。
累是真累,倒不光是體力上的,腦子使得太過了也累。看看時辰,已經交亥時,前面麗正殿裡應該歇下了,便不用再去伺候了吧!她走時和德全交代過的,往後上夜等事還是讓他分派。她呢,宮裡宮外的忙不過來,如果太子爺能下個令兒,讓她連同女尚書的銜兒一併卸了,那該有多好。她現在真是身兼數職,東宮雜事還是少不得她,衙門又有案子要審,外人眼裡她還負責暖床生皇孫……嘖,真是千斤重擔壓在一肩。
蘭初還沒睡,正歪在燈下納鞋底。見她進門來,忙扔了針線揭木桶蓋子打熱水。
“弄到這早晚?”一面回身問,“大人用過飯沒有?桌上有醬菜,爐子上還溫著雞粥,我給您盛上?”
她搖搖頭,“吃了回來的。”葉近春伺候人算是盡心盡力了,怕她吃不慣衙門裡的粗茶淡飯,特意上外頭給她買,暖在懷裡抱進衙門。她是金尊玉貴的女官,和那幫糙老爺們兒自然不能同論。
捏捏眉心,頭疼,眼睛也睜不開了,她說:“你把手裡的活兒都擱下,出去吧。”
蘭初聽了飛快絞手巾,在她臉上胡亂蹭了兩把。木盆兒擺在腳踏上,扯了她的鞋襪把腳塞進盆裡,一邊揉搓一邊說,“泡泡腳,夜裡睡得好。”
她任她施排,迷迷糊糊往後一仰,“主子爺今兒膳進得好不好?”
蘭初說好,“進了一碗玉米糝粥,半塊兒桂花糖蒸慄粉糕,進得香,您就放心吧。”
後面她不回話了,蘭初一看就這麼睡著了,忙收拾妥當把人塞進被臥,躡手躡腳退出去,帶上了房門。
一夜風聲緊,刮過簷角的聲響加上窗戶紙噗噗的翕動,叫人睡夢裡也提心吊膽。星河睡得不踏實,整晚上夢魘不斷。早上起來頭昏腦脹的,猛地一回想,中途好像還有太子客串。她記得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