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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從小到大,每次吵完架,阮銀總是最先求和的那一個。
就算是四年前的最後一次爭吵,驕傲如凌琛,也沒有來主動找過她。
但是,假設就是假設,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阮銀在心裡合理的暢想了一下。
如果吵架時凌琛總是處於弱勢,吵架後總是凌琛來主動破冰,任她奚落,任她差使……
這麼一想確實很爽。
阮銀樂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但是礙於旁邊用稚嫩眼睛看著她的顏雯,阮銀把臉上的竊喜藏起來,努力維持住了一個不苟言笑阮老師的形象。
「那我們當然不會吵架啦,他不招惹我,我為什麼要跟他吵架。」阮銀看了眼手上的手錶,「好啦好啦,閒聊到此結束,我們到時間開始上課了。」
一說到上課時間,顏雯低頭挖了一大塊的蛋糕,快速塞進嘴裡,口齒不清道:「阮勞斯,窩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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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早餐攤總是格外的熱鬧。
「來,你的餛飩。」一直粗糙的大手,將一碗飄著翠綠香菜的餛飩放在阮銀的面前。
阮銀小聲說了聲「謝謝。」拆開桌子上的一次性筷子,低頭正要吃。
突然。
另一隻修長的手出現,將阮銀面前的餛飩端走,隨後她的視線中出黑色西裝的男人胸膛。
空蕩蕩的對面坐了一個人,
大概是起了個大早的原因,凌琛的頭髮沒有之前那麼整齊,而是散亂地垂在額前,發梢的一兩縷還沾著水汽。
他身上的大衣是某牌高定,幾乎是五位數打底,可是他就穿著這身價格不菲的衣服,坐在一個由幾個桌子板凳組成的小攤子上。
初春的早上,依然很冷的刺骨,所以凌琛的鼻頭微微泛紅,像是感冒一樣,將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袛拉入凡塵,粘上些煙火氣。
看到凌琛出現,阮銀甚至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昨天剛剛決裂過嗎?以凌琛的秉性,他至少應該消失一段時間才對。
怎麼……這麼厚臉皮?
昨天剛吵完,今天又出現了。
凌琛低頭看了眼他手裡的餛飩,「你就吃這個?」
他眉梢微微挑起,像是很意外似的,語氣很嫌棄,但是卻依然坐在簡陋的小攤子上,老神在在。
阮銀「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視,「你管我?」
「不是我找茬。」凌琛的聲音散漫又欠揍,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親暱感,「你看看周邊,大馬路邊上吃飯,旁邊的汽車來來往往,你到底是在吃早飯還是在吃汽車尾氣?」
雖然嘴上將小攤子批的一文不值,但是他卻伸手,從桌上的筷筒裡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拆開,垂著頭,往外挑餛飩碗裡的香菜。
「你說你,怎麼把自己過得這麼慘。當初一個人跑出來生活也就算了,怎麼連生活費都不要。而且他們家長掙錢,難道不是花在你身上?」
今天的凌琛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凌琛其實很少跟人這麼講話,一般都是一兩句略過,說是惜字如金也不為過。
但是今天,阮銀感覺,他好像要把之前十幾年沒說的話一股腦全說出來一樣。
阮銀咬牙。
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想跟凌琛繼續吵,忍著。
但是阮銀最後還是沒忍住。
「你說夠了嗎?」她聲音不大,不帶感情,沒有波動。
但是好像是一首連續流暢的曲子被標了休止符。
凌琛合起微微分開的薄唇。
戛然而止。
空氣突然安靜,凌琛沉默著,手上不停,繼續挑餛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