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2/3 頁)
們一個個如喪考妣,他心中平靜。
能在楊仲舉手下混到今天,多少沾了些不光彩的事。黃天衙主國運,蒼天衙管報應。他們今日受的苦、遭的罪,甚至死的緣由,都會記錄在蒼天衙,消些孽債,於下輩子有益,也算是福利。
當人的時候,他只看到一輩子,生生死死,人生大事;成了神仙,看的是天道輪迴,生生世世,不過是欠欠還還。
角度不同,想法也就不同了。
他的淡定,源自於仙人的自信——怎麼折騰都死不了。落在旁人眼裡,這位末帝猶如陳朝最後的脊樑,在最後關頭體現出寧折不彎的硬氣。一路上,處處注目禮。
拾階而上,跨過門檻,回到乾清宮。
物是人非。
宮人在攻城之前就被遣散,若非楊仲舉突然將大臣召進宮來,此時活著面對義軍的,就剩下陳致一個。
回想楊仲舉的遺言,陳致嘆息:這人真是不論生死,都是禍害一枚。好在陳應恪走得早,楊仲舉老胳膊老腿兒的,估計追不上。
第2章 亡國之君(二)
楊仲舉將皇帝視為囊中物,平時看管得緊,陳致日夜待在皇宮裡,與身邊伺候的宮人關係不錯。一時見了空屋,還有幾分悵然。
果然,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走之前還說“為陛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走的時候快如閃電,連根毛都沒留下。
“這便是陛下的居所?”崔嫣環顧。
陳致說:“你是我第一個帶回來的客人。”
崔嫣冷笑:“黎民受苦時,陛下就是在此間吃著山珍海味,坐享齊人之福。”
陳致表示冤枉:“我還是童子身。”
崔嫣總算賞了他一眼:“坐擁後宮三千佳麗的皇帝怎麼可能還是童子身?”
陳致說:“楊太尉說,多憋憋,有助於養生。”怪只怪自己表現太好,楊仲舉食髓知味,壓根不想再扶植個小傀儡代替他。
崔嫣問:“身為帝王,你就甘心任臣子擺佈?”
陳致說:“我從小在宮中長大,楊卿待我如子,我亦敬他如父。”呸呸呸!
崔嫣一雙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彷彿像揭開虛偽的表面,看到他內心的想法。
奈何,陳致臉皮厚。
崔嫣也不指望立刻得到答案,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愜意地擺手:“你平日怎樣就怎樣,不必管我。”
陳致想了想,走到屏風處,抬起雙臂,默默地等著。
崔嫣見他半天不動,問道:“你在做什麼?”
陳致說:“等宮人為我寬衣。”
“……”崔嫣問:“你的宮人不是遣散了嗎?”
陳致嘆氣,默默地將手放下。
崔嫣挑眉,起身走過去:“不嫌棄的話,不如讓草民效勞。”
陳致一臉嫌棄地說:“不必。”
崔嫣強硬道:“嫌棄也要寬!”
陳致:“……”
崔嫣抬手,指尖從龍袍衣襟緩緩劃過——一陣布帛撕裂聲後,陳致上半身衣衫盡裂,袒胸露腹。常年不見光的白皙胸膛微微起伏,粉嫩的葡萄顫巍巍地立起。
陳致:“!”以他日日對鏡的觀察,自己實在不具備被強取豪奪的面相。
崔嫣手指一路下滑……
陳致下意識地捂襠。
然並卵。
褲衩一跪到底,掛在腳踝處,露出兩條光溜溜、白花花的大腿。
……
陳致併攏雙腿,整個人向後退去,撞在屏風上,羞澀害怕的模樣就像將入虎口的小媳婦兒。
看他這樣子,崔嫣笑得很開心:“草民的寬衣,陛下滿不滿意?”
陳致無言語形容當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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