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第1/4 頁)
英語老師一晚上都沒回來,15班的同學也是。
臨到下課鈴響的時候,林時安瞅著外頭明晃晃的月亮實在是眼饞,撈起椅背上的校服外套隨意套上,便伸手去勾許佟瀾的肩,賞月去?
許佟瀾:不去。
植物園內。
自己究竟是怎麼鬼使神差地跟著林時安□□撬鎖溜進了植物園,許佟瀾已經不想回憶了。
他昂貴的球鞋正和泥土親密接觸,而隔著薄薄一層校服的背後,是柔軟的草地。
長到十七歲,許少爺還從來沒在地上躺過。
許佟瀾覺得自己有點兒瘋。
林時安小臂枕在腦後,優哉遊哉地仰躺著,另一隻手卷著不知道從哪兒順來的樹葉。
睜眼便是柔軟的月光,清亮亮的,半分雲彩也沒有,就那樣直愣愣地橫在兩人眼前。
許佟瀾,林時安忽然說:你怎麼看孔老師的事兒?
聲勢浩大地舉報孔箜,多少也有針對許佟瀾的成分在裡頭。他擔心許佟瀾心裡頭有刺兒。
許是這會兒身邊沒旁人,許佟瀾看著林時安的臉,忽然就不太想端著好學生的架勢了,反而忍不住露出點兒拽勁兒,我覺得他們挺傻的。
嗯?
許少爺依舊是那個許少爺:沒了孔箜,我還是年級第一,他們能不能守住現在的成績,可就不一定了。
你怎麼這麼自戀?林時安忍不住戳這人的臉,一個第一給你嘚瑟成什麼樣了。
我可不是一個第一,許佟瀾說:我一直是第一。
行了行了知道您老人家厲害了,林時安懶得理他,這人發病的時候,屬實煩人的很。
他剛要偏過頭去,卻聽許佟瀾忽然湊近他耳邊。
可是孔箜不讓你上課,我覺得委屈。
明明是耳語,可就是字字驚雷。
許佟瀾,你不會也籤聯名信了吧?林時安忽然撐起身子,略垂著眼看許佟瀾,一臉震驚,你可是孔箜最得意的學生,就為了我?
不知什麼緣故,平臥的許佟瀾忽然覺著這樣被看著,有些沒來由的頭皮發麻。
月光就在林時安的身後,落在他的眉眼之間。
許佟瀾嚥了口唾沫,就聽林時安問:說話呀?
就為了你。
像是火星子炸在油鍋裡,許佟瀾一開口,忽然耳朵就控制不住得紅了。心臟像是得了訊號似的撲通撲通地跳得生響,他在夜色遮蔽下,不動聲色地掐住了指尖。
然而他忘了,八月十五過於明亮清朗的月光下,所有的痕跡都無所遁形。
不論這一點兒少年輕狂是對是錯,代價如何。
林時安此時此刻只能想到,班裡所有簽字的同學,無一不是有自己心中所圖。
唯有許佟瀾例外。
林時安深吸一口氣,沒來由有些心裡發慌。
沒怎麼讓人疼過的孩子,遇著這樣直白的真心,總會忐忑。
他強壓下心頭的情緒,強行換了戲謔的口吻,欠了你這麼大的人情,我都沒不好意思,我的大恩人怎麼先不好意思了?他撥弄著許同瀾發紅的耳垂調侃。
也不管自己拙劣的演技是不是尷尬,好像只有對方先窘迫了,他方能藏住自己的不安。
許佟瀾猛地起身,順勢推開林時安,別開這種玩笑。
好在對方並沒有識破他的慌張,林時安忙把手往兜裡摸索,大腦十二倍速地運轉著如何轉移話題。
許佟瀾,林時安忽然攥住他的手腕,一本正經地盯著他的眼睛,你有女朋友嗎?
被攥住的手腕下血流飛速湧動,發慌的心燒的口乾舌燥,許佟瀾率先避開眼,偏過頭問:沒有,怎麼了?
秋夜的涼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