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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橋邊人不多,夜空綴著點點星光。
林時安拉著神思不屬的許佟瀾坐下,就問他:你怎麼了?
不能接受,許佟瀾據實以告,我覺得我們應該和學校舉報鞏台山。
林時安索性換了話題:你不是和我說,你不會打架嗎?怎麼最後還是動手了。
而且方才許佟瀾動手的樣子雖然有些生疏,身形步伐卻都十分到位,林時安甚至懷疑,他從小市井裡摸爬滾打學會的路數,或許還打不過這位武學協會會長的便宜徒弟。
許佟瀾一愣,半晌略垂下眼睫:我也覺著挺神奇的,他看看自己的手:剛看見那個人想捅你,我突然就會了。
我都不知道我這麼大本事。林時安笑了,淺淺的臥蠶,消去了一身銳利。第一次打架什麼感覺?
我覺得不太好,許佟瀾說,用武力解決問題不對。
嗯?
但是爽,許佟瀾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招式,終於決定直面自己燃燒著中二之魂的內心:懲惡揚善以暴制暴真的爽。
林時安撲哧一聲笑了,路燈映出他笑起來新月兒似的彎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許佟瀾,裡頭綴滿了星子。
後者忽然一陣莫名的口乾舌燥,他甩了甩腦袋,撿回了思索一晚上的話題:但我還是覺得,咱們可以找學校解決。
你說得對,出乎許佟瀾意料的,這次林時安回答的很快,但我沒法兒相信學校。
林時安終於還是決定堵不如疏,打算跟許佟瀾掰扯清楚。
林時安比你好看,成績也比你好,你看看,你怎麼樣樣比不上人家。一陣安靜後,林時安忽然說。
什麼?許佟瀾問。
鞏台山的女朋友說的,林時安的笑裡帶著幾分看不清的意味,大小姐這一句話,讓我差點被打了,助學金也沒了,各種撕我卷子砸我東西也數不清了。他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輕笑一聲,金貴人的話也是金貴的。
三言兩語,算是交代了他和鞏台山的恩怨。
你許佟瀾有些猶疑,沒找過她?
鞏台山也揍過了,我一大小夥子,跟一姑娘較什麼勁兒。林時安一哂,難不成讓我跟她面前撒嬌打滾求抱抱?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也不是有意的,林時安說:我也不仇富,只是覺著這位校董乾的事兒,挺不把我當人的。半句求證也沒有,聽了兒子一句話就把我兩千塊送別人了。
我氣不過,和老張反映了這事兒,老張遞到上頭,鞏台山咬死了我偷他的錢還打他,最後學校還是沒把兩千塊給我。
或許以後咱們學校能幹淨些,林時安說:但現在至少我試過了,舉報鞏台山沒用。
他幾乎從來都是笑吟吟安慰旁人的,這還是頭一遭,他居然在和什麼人發牢騷,這樣過於真實而久違的情緒流露,讓他忽然不自覺把目光挪向了眼前的傾聽者,怔怔地發愣。
許佟瀾伸手攬住了他的肩,是安慰的姿態。
林時安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忙把差點倒出的那些苦了吧唧的過往倒回腹中去。
譬如很多年前他七八歲,孤身一人經歷霸凌的時候,沒有人幫他。
再譬如後來他跟著鄰居哥哥學會了街頭鬥毆那一套,頭一回因為網店業務被人挑釁的時候,他還是默唸溫良恭儉讓,報完警只守不攻,然而只收獲了對方家長的一頓謾罵。
工作人員替他去要協議書上說好的醫療賠償費,卻一次又一次被擋回來。
然後他發現還是自己的拳頭值得信賴。
他不著痕跡地擺擺手,也揮散了心裡頭那點兒情緒,不過也沒多大事兒,吃一塹長一智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後說不準誰有錢呢。他眼裡綴著夜光。
和什麼人表露真心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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