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7 章 番外十四(第4/5 頁)
這避免不了的,我們是遊僧,不是聚在佛寺,我們之間無法及時傳遞訊息,法號相撞是常事。”老和尚說。
“了淨大師臉上的疤……”隋良還想打聽,但見對方變了臉色,他嚥下到嘴的話。
用晚飯的時候,隋良領著隋慧在廚院外守著,等僧人出來,他悄悄說:“堂姐,你看看臉上帶疤的老和尚是不是你大哥?他法號叫了淨,我聽我姐說他臉上帶疤。”
隋慧仔細打量,末了搖頭說:“不像,先不說年齡對不上,就是長相也不一樣。你不記得我大哥了?他是個很溫和的人,這個大師看著挺兇,眼裡帶煞氣。”
聽她這麼說,隋良徹底不懷疑了,是不是都不重要,隋慧懷念的是她記憶裡的人。
了淨認出了隋慧,也得知她現在叫二孃,負責守著貨棧跟客商討價還價做生意,日子過得還不錯。他去長城根下誦讀往生經的早上遇見她給狗梳毛,傍晚回來的時候經常看見她在貨棧整
理貨物。偶有一天,他回來早了遇見一個抱孩子的年輕男人喊她娘,他站在窗外多看了一會兒,卻嚇哭了孩子,他急匆匆走了,之後便有意避開。
唸了十日往生經,二十七個僧人在一個清早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真是我舅舅?()”胡安歲問。
≈ap;ldo;是他,一開始我沒認出來,後來看他天天去長城根下唸經我才確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隋慧說。
“那你怎麼不跟他相認?”胡安歲不解。
“他也沒打算相認,他可能只是回來看看,我不為難他。”隋慧淚眼婆娑,她的目光穿過敞開的門窗望向天,喃喃道:“他會還俗嗎?不會。我若是纏著他,他會走得更遠,還不如裝不認識他,他以後路過敦煌還會再來。”
這實在是出乎胡安歲的意料,他以為再見到他舅舅,他娘會哭得死去活來。
“他比我煎熬,我有你,他只有他自己,他只有走自己的路才能不死,我不為難他了,知道他還活著我就滿足了。”隋慧抹把眼淚,她長長吁口氣,過了好一會兒又說:“他老得太快了。”
隋慧記憶裡的最後一面,隋文安還是個青年人,眼下他看著比老牛叔年輕不了幾歲,又黑又瘦,臉上全是褶子,露出來的手不比干苦活的奴隸好多少。
隋玉回程的路上遇見趕路的僧人,她好奇地多看幾眼,搭話問:“大師,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走到哪裡是哪裡。”年輕的僧人說。
“你們見過一個……”話還沒說完,隋玉看見面上帶疤的老和尚,她勒停駱駝,探究道:“這位可是了淨大師?”
老和尚笑了,有人記得他,也有人認出他。
“經年不見,施主安好?”
“我過得挺不錯,你肯回來了?”隋玉跳下駱駝,說:“天快黑了,往西再有十里路有我的客舍,諸位隨我過去過個夜?”
老和尚拒絕了,“我在康居國聽聞朝廷廢除了營妓制度,也赦免了一大批奴隸,此舉好似還跟棉花有關係,我決定來大漢看看。”
他想到二十年前,隋玉曾說過佟花兒一干人所遭遇的罪責是律法之過,他當時只覺得是她的推托之詞,眼下朝廷因為更大的利益撰改律法,正好印證了她的話。
“你的努力印證了你的話是對的。”老和尚隱晦地說,他坦誠道:“我出世是避世,只勞累肉身不長悟性,為了避免用空洞的佛法誤導更多的人,我打算回到俗世中感悟佛法。”
的確挺勞累肉身,四十歲出頭的人老得像六十歲的老頭,隋玉朝他多看兩眼,說:“尋個安穩的落腳地住著,少折騰自己,多活幾年。”
老和尚一腔深沉的感悟被打斷,他懶得再跟隋玉說話,她著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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