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第1/4 頁)
四人兩馬很快奔離了酒莊。
他們不知道, 酒莊後面那片竹林之中,有兩個人已交手許久。
他們劈折了數不清的竹子, 刀光劍影之下, 不斷有竹葉在空中飄揚飛舞,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竹葉清香, 以及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錦衣玉帶的那位率先支撐不住, 跪倒在地。他以劍撐地,狼狽地半俯在地上大口喘氣,他的背脊以及大腿處各有一處又深又長的豁口, 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另外那位玄衣男子顯得比較輕鬆, 提著滴血的彎刀, 在他身後數尺外, 閒閒站定。
其實他的臂上也有一道不淺的口子,袖口邊緣一直有血往下滴著。除了不耐煩那黏黏糊糊的感覺, 對他來說其他都不算什麼。從與這人對開啟始, 他的眉頭就沒皺過一次, 臉上神情一直寡淡寂靜。
只在刀尖刮開那人皮肉的時候, 發出的如削泥的聲音時,他臉上會浮出點表情。
一種嗜血的快意。
他其實可以一刀封喉。
但他不著急。甚至故意放鬆招式,讓那人在他臂上劃個口子,使其以為自己勝算極大,逐狂妄得意。
他等的就是他的狂妄得意,這時, 他再一改散漫,加快手腕的動作,刀刀逼近命門,將他的狂妄毫不留情地削成絕望的驚懼。
三年前,他並不拿這心高氣傲,整日揣度如何出人頭地的林非獻放在眼裡。
要不是他居然動了吃他小包子的念頭,他也不會理他。
所以當時送了份大禮給林非獻,不僅滿足了他貪慕權勢的目的,還滿足了他想討媳婦的念頭。
可三年之後的今日,發現他還在惦記他的小包子,還算計到他頭上,他便不想再玩了,酣暢淋漓,大大方方地與他打了一場。
然後發現他這三年居然耗損這般大,才過了幾十招,就動不了了。
“林大人,就憑您這樣也敢動我包子……”孟鶴棠嗤笑:“上官綰最近沒給您吃壯/陽/藥嗎,還是,吃再多也補不上消耗啊?”
聽到身後徐徐站定的腳步,地上面色蒼白的林非獻神色陰沉地朝後瞥了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今日你不殺我,日後我還是會繼續調查你們孟家逆賊之事。”
孟鶴棠聞言,訕訕道:“林大人到現在還沒查清楚?要不要我親口來給您解解惑?”
林非獻見他這般狂妄,也知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涼涼哼笑:“你這般狂妄,怎麼又不向上官報仇呢?當年何必要給他們做一條狗?”
“一條狗?……怪不得你被他們吃的那麼死,原來是笨死的……你以為,報仇便是將人殺了?”
孟鶴棠有趣地看著他,喉嚨發出一陣低低沉沉的哼笑聲,那陰鷙囂張的模樣,令林非獻不由窒息。
“你知上官綰小時候是怎樣的嗎?我遇見她的時候,她剛好五歲,是個善良可愛又漂亮的小女孩,我記得很清楚,她小時候……”孟鶴棠忽然放緩了語速:“頭髮又濃又黑……”
林非獻聽著,心裡突突地跳起來,腦海出現上官綰心情不好的時候,便會拔自己頭髮的情景。
他青著臉,不能置信地轉過頭來,望住孟鶴棠:“難道,是你造成她變成現在這樣?她的刁蠻乖戾,古怪病態……都是你的傑作?”
孟鶴棠嘴角漫開喜不自勝的笑意,輕飄飄道:“沒錯,她會變成這樣,都是拜我所賜。”
林非獻腳底發軟,雙目驚恐:“你當年不過是個小孩……你是怎麼……”他驀地靈光一現:“是有人教你?!”
孟鶴棠懶懶地立在那裡,正漫不經心地伸展著自己的頸部筋骨。
他的面板那麼地白,那麼地細,在月光照耀之下,泛著冷冷的光澤,脖項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