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焰火 第102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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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驅散殘存的夢境記憶。
開啟手機,又正好看見江淼給她發的微信訊息,裡頭新聞寫,說聶向晚現在正在積極申請要做精神鑑定,謝忠出面、呼籲社會各界人士對精神疾病患者多點寬容云云。
不可否認,周、謝兩家的婚姻,因為聶向晚的衝動行為,此時已幾乎淪為各方的笑柄——但兩人的婚姻似乎也並沒有因此而結束。至少,謝寶兒始終沒有出面發聲。而周筠傑也拒絕回答相關的問題,只是一再強調,唯一的訴求就是死刑。
“只接受死刑。”
畫面上的青年臉色平靜。話卻說得極為決絕。
——可以說,一個月前唐家的焦頭爛額,此時此刻,他幾乎是“變本加厲”地被迫承受了一回。
艾卿心裡並不是不同情他。
然而,手指往下滑,一點一點,最終滑到太久沒聯絡的某個聊天框。看著對方整個黑掉的頭像。她打了一句“節哀順變”,刪掉。又打了一句“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嗎”,想了想,仍是刪掉。
刪到最後,才驚覺無話可說。
她只是忽然側過頭,又看了一眼唐進餘——他的眉頭無意識地緊皺著,正處理著電腦上那些她並不太懂的長短程式碼,右下角的微信提示不斷跳動。為了處理唐氏內部股東會的糾紛,這段時間他積壓了太多的公務,其實早已忙得抽不開身。
但儘管如此。
她說要回家,就還是回了。
他的行李箱裡甚至沒什麼別的東西,衣服都沒幾件。卻愣是帶了不少所謂的“上海特產”,繞道北京,依舊滿滿當當、遠道千里提了過來。
“……想什麼呢?”
他突然問。
明明視線仍緊盯著螢幕,打字飛快,卻似乎又注意到她久久停頓的視線。跟背後長了個眼睛似的。最後一個字母敲完,又別過臉來看她,“睡餓了?”
“沒啊。”
“那幹嘛這種眼神,”唐進餘笑了笑,“跟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我以為我又怎麼惹你生氣了——忙暈了不記得喊你吃飯什麼的。”
“滾吶,說得我像飯桶一樣。忙你的吧。”
她說。
說完了,笑著低頭看向手機,劃拉了半天。
冷不丁的,卻又想:不如算了。
真的算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她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在那時攔下他,但多餘的話,既然沒有希望,就不要給希望。就像那個被捨棄的存錢罐一樣。當斷則斷,總好過藕斷絲連。
無言的祝福,或許好過沒有結果的打擾。
想到這裡。
心頭那顆原本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大石頭,如今,卻也終於是輕輕地放下。
列車到站時,唐進餘拉著她的手下車。回鄉的人潮擁擠,幾乎是人貼著人、純靠“摩擦力”向前。他一手拖著倆行李箱加一個行李袋,一手攬著她的肩膀,才勉強能保證他們不被人群衝散。
亂雖然亂了點吧。
艾卿環顧四周:那寒磣到只有一層的小高鐵站,北京的四分之一大都沒有。出門像是荒郊野嶺,到處是摩的和拉客的司機。
唐進餘甚至被熱情的大媽嚇得差點丟了箱子——對方說是要來幫忙,沒說完就要來“搶”。他不願意。於是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個說普通話,一個說家鄉話,雞同鴨講了半天。
她看得哈哈大笑。
卻又實在被這久違的場景和熟悉的鄉音,激起三分近鄉情怯的憂愁。
“滿女——”
“滿女!!”
剛走出大廳。
遠處又很快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抬頭看,正好看見父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