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焰火 第76節(第2/4 頁)
孩住在她早年買的舊公寓裡。
這些事,都是他零零散散從女人嘴裡,和派去調查的私家偵探呈遞的報告中,反覆拼湊佐證得來。
說一點也不怨恨是假的。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質問她,“難道你就不會懷疑表面夫妻為什麼拿不出離婚證”、“難道你就不會懷疑他如果真的離了婚為什麼躲躲藏藏不帶你見光”,他有一萬種憎恨這個女人的理由。
然而,每當他不經意的,注意到她那寫滿滄桑生活痕跡的雙手,看到她樸素而膽怯的模樣,看到那個——血緣關係上,他或許該叫一聲弟弟的孩子,有著怎樣一雙單純而清澈的眼睛,那些責怪的話,卻終究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漸漸嚥下去了。
他不想為難一個渴盼愛情的女人。錯的是欺騙她的人。
然而那個欺騙她的人,偏偏又是自己的父親。他又能怎麼辦呢?
責怪不可以責怪。
懊悔總可以有吧。
唐進餘忽的嘆了口氣。
努力緩和聲音,又回過頭去看了她一眼,輕聲道:“……你上樓吧,粥留給你兒子喝。還有,以後我,或者我媽在這裡守著的時候,王阿姨,如果你看見,就別過來了。有任何事我都會通知你的——行嗎?你就當這是給我一點尊重,我也尊重你。你有什麼要求,你打電話跟我說都行,別這樣,”他指了指她懷裡的保溫盒,“別這樣,行嗎?”
你為人父母,我也為人子女——
那些沒說出口的話都藏在眼神裡。
王蘊雪概都靜靜聽著,看著。
半晌,無言點頭。悶聲不吭地轉身走了。
剩下他獨自一人,坐在病房門外的長椅上。看著逐漸多起來、來來往往在他面前經過的人群,又翻出手機看了一眼。艾卿還是沒有回覆他。
倒是久未聯絡的穆戎,此刻“找準機會”,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阿進!”
一接起,對面便急衝衝地問他:“出什麼事啊?你幹嘛突然要賣號?我忙著給家裡搬磚,半個多月沒上游戲,一看貼吧就看到你賣號?!瘋了吧?這多少年心血了你說賣就賣。”
“……反正也不玩了。”
“不玩了就放那啊!你差那點錢嗎?”
穆戎簡直是痛心疾首:“你想想那號是你花多少精力養起來的,刷石頭、刷裝備、建幫派,我們一起都熬了多少個晚上,那是錢能買回來的嗎?二十幾歲啊,最美好的回憶都交代在那了。一個號能賣多少錢,撐死了三四百萬吧,他們那群傻暴發戶知道珍惜嗎?就是買回來秀而已!”
“但我就缺那三四百萬。”
“……”
“三四百萬,對現在的我來說,也是錢。”
此話一出。
恍惚是向湖心扔了一堆石頭,一塊接一塊,濺起陣陣漣漪。
他甚至都能聽到穆戎頭頂逐漸冒出問號的全過程。
“……啊?”
愣了半天,只擠出一句:“阿進,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沒瘋,我也很冷靜。”
而唐進餘說:“我在醫院。我爸現在就躺在重症監護室裡。他發病的時候,前一天剛和英國人簽了個十億的專案,他一倒,沒人敢拍板,現在所有的流動資金都套牢在那裡頭。醫院下了三回病危通知書,所有的股東被勒令封鎖訊息,怕外面的股民知道以後瘋狂拋售——但是其實他們自己內部也亂成一鍋粥,偷偷摸摸的想賣股。這是唐家幾代人的心血,難道我眼睜睜看他們搞得四分五裂?只能拿自己的錢來填。”
“阿進……”
“穆戎,我當你是兄弟,所以老實跟你講。天萊手上確實還有三個億,是美金。但那是我們年底要給美國晶片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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