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焰火 第62節(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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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誇她還是損她?
她嘴一癟。雖然聽不太懂,還是憑藉著小女孩精確的直覺,忍不住吐槽說老師,這個名字有點土。
alex聞言,就撐著下巴衝她笑——他一點也不像班上那些橫衝直撞的男生,平時說話,總帶著文縐縐的秀氣,笑也是很淡的。這次的笑卻很真誠,說你真直白。還好我妹只是個小嬰兒,都不會還嘴。
哦。
她點點頭,說那你就是欺負小朋友,我媽媽說過的,這樣很不厚道。
“有嗎?”
他卻當即反問她。
頓了頓,又輕聲道:“可是我心裡明明是很疼她的。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很想陪她一起長大。等她長到你這麼大的時候,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呢?”
“不用擔心,我媽媽說,小朋友長大是很快的。”
“但是小朋友的忘性也是最大的。”
“忘性?”
“忘性,”alex解釋說,“就比如說,等你長大的時候,你也會忘掉很多小時候的事,忘掉小學同學的名字,同學錄上寫的寄語,忘記昨天背的英語課文……嗯,也大概會忘記我吧。哈哈。”
是嗎。
她依舊低頭舔棒棒糖。看他拿著那年代獨有的數碼相機,快門聲不斷,“咔嚓、咔嚓”,拍著操場上同學們的各種英姿,末了,相機一歪,又對準她,白光一閃——相片成像。
她湊過去看,結果就看見照片上、自己被閃光燈閃得睜不開眼的、擠眉弄眼的寶貴瞬間。那棒棒糖上還泛著亮閃閃的水光。
——原來會忘記嗎?
她在夢裡努力回憶那個人的臉,說話的語氣。
原來,除了那句詼諧的“有毛是什麼?”,她竟然真的已逐漸記不清那時的場景,如白霧在清晨散去,只“呼啦”一聲,輕輕一口氣,便能將往事吹散得了無蹤跡。
唯夢境之外,她垂墜在旁的手臂,從唐進餘脫下、蓋住她臉同上半身的西服外套底下漏出來,雪白的一截,隨著他大步穿過人群的步伐而悄然抖顫,卻仍像是曾緊握住什麼,又緩緩鬆開。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時遠時近。
“謝副院長,你確定她現在這個情況是沒事?我這樣抱著——不,我把她放下來,躺著會不會比較好?”
“喂,趙醫生,是我,現在在香港嗎?……好。我剛已經把新地址發過去,麻煩你即刻過來一趟。我會讓助理到樓下接你。”
“還有姜越,馬上打個電話給老黑,讓他們把林嘉樹給我抓回來。”
“告訴他,現在不回來,以後也可以永遠不回來了。”
……
淺眠如艾卿,甚至平常晚上休息,只要中途被吵醒過一次,之後就多半要睜眼到天明。今天卻好似格外“堅強”些:哪怕中途被車顛簸醒、被醫生掀眼皮弄醒、被絮絮叨爭吵聲和碗碟碰撞聲吵醒,足足四五次。
她耳朵聽得一清二楚,卻愣是睡得四平八穩。
到最後,已說不清這到底是被動“昏迷”還是純粹補覺。
一晃眼,便是數個鐘頭過去。
她意識逐漸回籠,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全身痠痛,五官不由都皺在一處。
腦子想清醒,所以試圖睜開眼,很快卻又因過分酸澀而自覺閉上。
如此掙扎著反覆數次,終於才逐漸能適應陌生的環境,和床頭櫃傳遞而來的暈黃燈光。她側過頭去打量房間。
手指摸摸床墊,過分柔軟而綿柔的觸感並不像病床。
而她入目所見的房間四面,亦皆是簡潔大方的藍灰色系,想來應當和屋主人的偏好有關,只是擺設佈置上卻新得不像有人住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