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焰火 第94節(第2/3 頁)
吐得天翻地覆,走到客廳,腿一軟,人就暈在地上,暈了兩三個小時,好不容易恢復神智,跌跌撞撞爬起來翻家裡的醫療箱,終於翻出來一板胃藥,要吃的時候,突然卻想起來她從前提醒他,吃藥要記得看生產日期,於是翻過來一看。才發現已經過期兩年了。
這些藥還是她還在他身邊的時候買的。
那個抱著藥箱坐在地上,嘀嘀咕咕叮囑他這個藥怎麼吃,那個藥和這個藥不能一起吃的小姑娘。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和他失去她的時間一樣長。
客廳裡沒開燈,他懷裡抱著藥箱,手上卻捧著手機,螢幕幽幽熒光映亮他微紅的眼。
就安慰自己是酒意作祟吧。
他心想。
那一晚,是唯一一次也是第一次,分手後,他給她發了一條簡訊,小心翼翼地問她:“阿司匹林和胃藥能一起吃嗎?”
她沒有回。
第二天,她一貫每日一條的空間動態卻沒有更新。直至又一天的凌晨三點,她分享了一首歌。叫《羅生門》。
【很感激,喜歡我十年仍不休。近日舊同學說我已耿耿於你心,六百周。
很可惜,這一世未能長廝守。但事實如若告訴你,或更內疚。
我愛過哈囉吉蒂嗎?
其實沒有。】
那之後不久,她的空間動態越更越少,到最後,索性一個多月沒有發任何新說說。
再看到她動態,已是許久以後,她簡單說了句已經分手,好聚好散云云。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開放評論許可權。
再後來——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她把空間鎖掉,他再也沒能看過她的近況。
“再後來就是你給我打電話。”
唐進餘說:“你喝醉了,給我打電話罵我,你說你留在北京不走了,但是罵我不要臉,是老男人。說我愛裝/逼,要我別騙你了。你想我家樓下那個賣灌湯包的小哥都比想我多。”
“我那不是……”
“那天我在和一堆投資商吃飯,也喝了酒。開不了車,但吃完就打車去了你們學校。我在你們學校底下等了一晚上。”
“……”
“我現在還記得,原來你們學校開燈的時間改了。以前路邊那個路燈是六點開,現在改到七點了。我第二天,早上還要趕去公司開會,沒車也沒地方坐,就買點東西、坐在路邊一個便利店裡等,等到最後睡著了,被助理的電話吵醒。到走的時候我也沒看到你。再後來,看到你的時候你在相親。再再後來,看到你的時候,你和周筠傑坐在一起吃飯。”
她稱呼他作熟人,面熟的師兄,大眾臉的師兄。
她頭也不回地走,像這一生很多次的告別,每一次她都頭也不回。
他羨慕她的清醒和果斷。心想或許自己應該向她學習。這樣活著也不賴。同時,卻又無數次的,無數次忍不住想——艾卿,哪怕一次呢?
回一次頭。
哪怕一次都好,如果你願意回頭看看。
我無數次遠遠地看著你。
跟你走過你走過的路,看你看到的風景。我知道q大的食堂哪個最好吃,知道你喜歡哪個視窗的定食,知道你最愛在哪個教室自習,知道你晚上睡不著會去哪一家便利店買哪一款咖啡,甚至知道你半夜不開心會聽哪個歌手的歌迴圈無數次。我們有無數次久別重逢的機會。
如果某一天你回過頭。
我一定不會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不會讓你覺得刻意,不會讓一切變得像一場精心設計的謊言。因為這並不是謊言。
只要你回頭,我們就像從沒有分開過那樣。
【在漫長的人生裡,煙花點亮一片又一片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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