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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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無非是生了我,當個獎狀獎盃擺在家裡,需要的時候,我是他們最驕傲的孩子,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踹開,給錢,出力,但凡一點小事做不好,原因只有我不爭氣。】
他好像已經全然忘記了童年時那段經歷,所以能像講笑話似的,語氣輕鬆,談笑自如。
可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這麼多年蔣父蔣母無來由的聽之任之,縱容,寵溺,甚至包容他做所有想做的事,他都還是對他們不屑一顧,像是毫無親情?
舒沅在夢裡,看著他哭到整個人都在發抖、抽搐的背影,隱隱約約明白了他內心深處藏到幾乎自己也無法察覺的痛意。
就在那恍然的一瞬間。
舒沅試圖離開,關上房門,留給他清靜。
然而小蔣成卻突然回頭,眼神陡然鋒利:
——“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
舒沅是用一盤櫻桃派征服這個難纏小朋友的。
畢竟是她的夢,她想幹嘛就幹嘛,所以心念一動,手上立刻多了一碟櫻桃派,然後她尷尬地遞出去,說著尷尬的謊言:“我是上樓來給你送這個的。”
“你是騙子吧?我爸不讓吃這種東西,不健康。”
“哈?”
難怪,蔣成這傢伙在回蔣家別墅的時候,在餐桌上永遠是能不動筷子絕不動筷子,連蔣母討好他,有次聽她說他在家最喜歡吃櫻桃派,請最好的廚師來家裡做,他都一點不碰。
可一回自己家,明明就最愛吃甜食,喜歡喝湯,鐘意很多醬汁的水果沙拉,每次問起來,只說是自己吃不慣除她做的之外的味道。
原來全是撒謊——就是在跟父母賭氣而已吧。
舒沅其實對長大後的蔣成很無語,但是小小的蔣成長得猶如小童子,如今眼圈紅紅,淚眼漣漣,更是可憐見的無比可愛,她實在狠不下心。
想著既來之則安之,於是索性說謊說到底:“因為你和太太吵架了,太太說偷偷做櫻桃派給你吃,你就開心了。”
“你是新來的?”
“嗯。”
“……我才不信我媽會這麼好心。”
說歸說,他還是彆彆扭扭走過來,捻起一塊切好的櫻桃派,捧著小口小口吃起來。
他吃相從小都很斯文,可如今看來,卻莫名像是享受冬果的倉鼠。腦袋一墜一墜,還一邊流眼淚。
看舒沅送完東西還不走,他立馬又兇起來。
“你還在這幹嘛!”
“哦……我,太太讓我看著你吃完。”
“我怎麼可能吃得完!”
換了別的小孩,這時候八成該說:不如你跟我一起吃吧?
然而蔣成顯然從小就不是這麼愛分享的小朋友,聽她轉告媽媽的話,只眉頭緊蹙,雖然沒再趕她走,但是一把搶過盤子,也完全沒有讓她坐下一起吃的意思。
嘁,果然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舒沅有些失笑,站累了,只好自己坐到書桌邊。
環顧四周,擺設與她後來到蔣家時其實變化並不大,無非是多了些小孩子的玩具,書桌邊還擺著一張她從沒看過的照片,看起來才三四歲的蔣成被父母抱在懷裡,右手比耶,咧開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
和眼前這個戒心重重,一點也不討人喜歡的臭屁小孩完全不像。
“你看什麼呢!這是我的房間。”
蔣成看似在認真吃櫻桃派,眼角餘光也在打量她,注意到她不安分的視線,登時又揚高語調。
“沒什麼,我看你小時候很可愛。”
“這還用說嗎。”
舒沅無語:“……蔣成,你真的從小到大都這麼自戀嗎,你在外面那麼彬彬有禮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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