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_44(第2/3 頁)
慕枕流舉起杯子:“大恩不言謝,以水代酒,先乾為敬。”說著,一仰脖子,一杯就下去了。
祝萬枝摸著脹鼓鼓的獨自發愁,見慕枕流看過來,咬咬牙,一杯也下去了,然後直接跑茅房。
第二天天矇矇亮,慕枕流剛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就被一陣打水洗漱聲鬧醒。在外頭洗漱的是祝萬枝,桑南溪坐在桌邊想心事,手裡的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自己的手掌。
慕枕流坐起來:“桑大俠。”
桑南溪微笑道:“你若是不嫌我厚顏攀附,我就叫你一聲漱石,你叫我伯澈就好。”
慕枕流道:“伯澈兄。”
桑南溪道:“秋水的燒退了,但受傷頗重,不宜長途跋涉。保鏢一事,就由我和祝總鏢頭負責,她便繼續留在此處休養。漱石若是不急著走,便留下來照顧她幾日。”
慕枕流苦笑道:“我怕我在這裡,為她招致殺身之禍。”
桑南溪輕笑一聲,突然湊近他。
慕枕流一怔,下意識地要後退,卻被桑南溪按住了肩膀:“你?”
桑南溪道:“此時此刻,我全身上下的要害都在對方的盤算中,只要我再向前一點點,就會萬劍穿心。”
慕枕流見他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猛然懂了他指的對方是誰,臉色微紅。
桑南溪退開來,與他保持距離:“等葫蘆娘傷勢稍好,就會自行離去。你不必擔心,她精通潛藏之術,自有保命之道。葫蘆孃的葫蘆不止是紫金葫蘆的葫蘆,還是悶葫蘆的葫蘆。若是她想將自己藏起來,其他人絕難察覺。縱是後宮三千之一的千里眼親自前來,也是一樣。”
慕枕流稍稍安心。道:“好,我一定竭力護她周全。”
桑南溪滿眼感激:“多謝。”
慕枕流道:“珍重。”
桑南溪道:“放心。當初有翟通窮追不捨,我和葫蘆娘不一樣逃到了西南。”
慕枕流驚訝道:“你與恩師……”
桑南溪供認不諱道:“我是沈相一系。”
慕枕流不禁好奇起他與恩師的關係來。來西南之前,沈正和就曾叮囑他,若是在平波城遇到了危險,就寄信到盛遠鏢局,請他們保鏢護送,當時他以為與恩師有關聯的人是祝萬枝,沒想到竟然是桑南溪和葫蘆娘。
桑南溪道:“沈相失勢之後,我與葫蘆娘受瞿相爺打壓,東奔西跑,走投無路才來了西南。”
慕枕流敏銳道:“你剛剛不是說,窮追不捨的人是翟通?”
桑南溪一怔,開啟摺扇搖了搖,掩飾道:“翟通是一個,瞿相也是一個。唉,這年頭,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他們當年也一定想不到沈相還有復起的時候。”
慕枕流雖覺他話說得有些牽強,似乎在掩飾什麼,但一來他不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探究別人的隱私,二來此時也無心思翻陳年舊賬,就有著他含含糊糊地糊弄了過去。
隨著天光越來越明,桑南溪與醒來的胡秋水依依惜別後,和祝萬枝一道啟程。
慕枕流向借宿的村民多付了一個月的租金,便住了下來。
桑南溪走後,胡秋水病情反覆,時好時壞,慕枕流無法,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只好留在房間裡看護。之後,他明顯感到村民總是沒事找事地跑進來與他說話,一會兒問胡秋水的病情如何,一會兒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最誇張地還是端著木盆進來問他要不要邊照顧人邊泡個腳,直到晚上慕枕流回了自己的房間,村民才不來打攪,到了第三日早晨,又是如此。
慕枕流不勝其煩,乾脆將窗戶敞開,但是用毯子將床遮住,以免她受風寒,只把自己暴露在窗戶下。
如此一來,那村民果然不再煩他。
休養了兩日,胡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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