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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瓷扭頭看他，髮絲垂落臉龐，卸妝後的五官很素，&ldo;不管要不要去，都是年後的事，年前你如果不想提，我們暫時就先不提。&rdo;

王鳴盛眼神微微黯淡，默不作聲盯著枯草看了幾秒，&ldo;不管怎麼樣，就是確定要去了?&rdo;

&ldo;還沒給那邊回郵件，考慮太久不好。&rdo;梁瓷她摸到男人帶著薄繭的手，粗礫的觸感很清晰，手背比較滑順，&ldo;原沒有想好，但沒想到我爸爸還這麼鼓勵我，他經常說年輕的時候只要想提升自己，就不要猶豫，因為這個時候有精力跟資本。&rdo;

王鳴盛許久道：&ldo;那我要是再說點什麼，就顯得自己太自私……以後還不定怎麼樣，你想飛得更高更遠，我在下面拉著你不讓飛，似乎沒這個道理，而且我也沒這個資格。&rdo;

她微頓，不知道怎麼說，手指剛要抽回來就被握住，他往前欠了欠身子，晦暗不明的眼神盯著她凝視：&ldo;我給你兩個選擇，一，跟我結婚了再去什麼勞什子博士後，二，不結婚，放棄這次進修機會。&rdo;

梁瓷慢慢地，緩動作的蹙起眉，他的話消化良久才作出反應：&ldo;你說什麼?&rdo;

王鳴盛沒重複，只說：&ldo;這種事水到渠成即可，雖然決定下得有點倉促，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你要是覺得倉促接受不了，我們就先訂婚，半年後再講結婚的事……你覺得有可行性沒有?&rdo;

她心跳有些快，半天才穩住，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說：&ldo;結婚不是兒戲，更不是兩者擇其一的選擇題……&rdo;

她說完有些慌張的開車門，掰了兩下沒開啟，王鳴盛冷眼看著她沒動作，腮幫子鼓起來，看了幾秒才探身過去，手指動了動，車門就解鎖了。

她恢復冷靜，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反應激烈且有些傷害他，低頭用力清了清嗓子，車門半敞，倒是沒落荒而逃。

&ldo;……你為什麼非要這麼極端，不這樣就非得那樣，就沒有折中的選擇?&rdo;

王鳴盛從兜裡掏出香菸盒，抵著方向盤敲了幾下震出菸嘴，抽出一根遞到嘴邊，垂著眼皮子摸點菸器，第一次當著她的面肆無忌憚的抽菸，而且在封閉區間，他混不在意深抽一口，吐著煙圈說：&ldo;有折中的選擇，既可以不結婚，又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rdo;

&ldo;什麼選擇?&rdo;

他又抽一口，手一攤，吞雲吐霧間把兩個字吐出來：&ldo;分手。&rdo;

&ldo;……&rdo;

她胸口慢慢起伏了一下，垂著眼睛看不出情緒：&ldo;原來你想了一天，大晚上跑過來就是為了逼我?&rdo;

王鳴盛說：&ldo;我沒逼你，還給你提供了三個選擇，你見過我這麼好講話的人嗎?你跟高永房說結婚就可以結婚，跟我為什麼不行?我比他差什麼?&rdo;

她閉上眼說：&ldo;你也看見我任性的代價了，上一段婚姻無疾而終，就是個泥潭，離婚了也牽扯不清。&rdo;

&ldo;你上一段婚姻無疾而終跟我有關係嗎?是我的錯嗎?我出軌了還是負了你?你別拿上一段當說辭，跟我沒關係，我只關心眼下，現在，你跟我。&rdo;

&ldo;……跟你沒關係但是跟我有關係，我要總結經驗跟過失，免得以後重蹈覆轍。我如果再結婚再離婚，我都沒臉了。&rdo;